31 December 2009

惯例惯例

总是要惯例地说新年快乐。

无论什么文明都把直线溜走的时间设定成轮回,循环往复的样子,然后在一个轮回的终结前许下一点心愿,让残酷的时间变得仁慈。2010就是一个累积的数字,2012也一样。什么改变了?什么都在改变,反正二战后普遍世界没有恒定的真理了,比较显著的是一些编号,比如宽中来年的新生,变成了10XXXX,0X字辈的进入历史,意味着小生这第一代0X的记忆犹新其实早发生在10年前了。

回顾2009年,总结一个字:

真他妈神秘的契合

这个年终需要熬,老爸的手指头受感染发炎了几个星期、二姐开刀后,现在又发现了智慧牙、自己肠胃崩溃痛苦了一个多月。圣诞节早上家里电脑也获得圣诞大礼,被无数病毒侵袭,搞了几天终于开机成功如今却三不五时跳出virus deteced 的讯息,烦死人了。好多病毒,在人在机器,真他妈神秘地契合了。

29 December 2009

也是Avatar

身边的朋友,包括自己,看了Avatar之后都是赞不绝口的。小生特别喜欢这类主题的电影,这也是为什么小生钟情于宫崎骏卡通的原因。小生喜欢魔幻写实的手法,毕竟越趋近真实的模拟越偏离现实,还不如把一切当作如梦幻影,透过视觉、文字用另一种场景呈现出来。

Pandora星球仿佛一个深海世界,人与自然、动物神秘结合,很多人说这是一次乌托邦的尝试。这种怀旧让人想起一个多世纪前,人们对工业的恐惧,延伸至今这又是一次末日情结的再现,当全球暖化成为一个幌子。从电影中也看见了新的一种殖民模式与旧的殖民历史之间的联系——压倒性的武力、未开化的文明、带来文明?、反殖民斗争——一一应证着费正清的西方冲击说。为什么神选择了白人男主角作为反殖民斗争的领导者?

电影的结局始终摆脱不了好莱坞式的happy ending,所谓“神启”难道真的是末日情结的最后安慰?2012再度制造了诺亚方舟,Avatar则以万物对工业机器进行报复惩治力挽了狂澜。小生心目中的结局是这样的:神谕没有发生,各族人节节败退,成为殖民力量追捕的麻雀。Jake Sully真身等不到救赎窒息而死。大悲剧。如果说电影工业只能够制造乌托邦来安慰世人的话,没有人能够从中获得多少震撼。后来听说了,Avatar将是一套三部曲电影,如此的情节安排就不可厚非了。或许,神的旨意正如Pandora一词所暗示的,需要某个契机去解放那被封锁的希望吧。如果这是一部大悲剧,小生会在结束时放一段字幕:别以为神会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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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起,男主角的残废(边缘性)以及Avatar本身的“混血”,在巴巴的论述下,或许就是一个交混的第三空间。这个空间将如何发展?文明与原始、科技与自然、人种与人种之间如何混血?或许混血将(已是)非常重要的——无论在电影、文学甚或现实——一种解决方案。

25 December 2009

节日就是聚在一起的藉口,圣诞节快乐

这次平安夜倒数大餐的主题是一人一菜,小生在二姐的指导下完成了超牛油的马铃薯泥,果然出自牛油小生之手。搅拌薯泥的时候发觉,不运动多做饭也能减肥,尤其瘦手臂。在此,呼吁想减肥的朋友多花心思做美食,尤其是要搅拌的那种,放弃一些代劳的机器,像以前阿嬤打鸡蛋糕用的只是弹簧掸子,捣啊捣泡沫慢慢膨胀,每一颗糖都平均溶解在蛋浆里,才能够像阿嬤那样90岁了还能到处跑,上巴刹、去烫头发。酱料选择的是Campbell‘s蘑菇汤,原因很简单,六十年代Andy Warhol就选择了它,小生亦然。本想加一点黑酱油调色企图模仿KFC的薯泥酱,可想想

23 December 2009

污染

流泪的工厂不停照亮夜晚
丛林的小溪渐渐流成灰暗
是什么声音滴滴答答
凌晨的指针扎入我的眼眶

我是流着泪的黑色工厂
烧尽一片又一片的晚霞
是什么嘈杂纷纷扰扰
冲动的齿轮驱使我为你抓狂

没想到我的爱污染了你的头发
一丝丝落下纠结成无解的苍凉
或许当初我真的真的不该按下
那没有逆反的表达

没想到我的爱污染了你的微笑
一张张剥落幻化成无言的尴尬
或许这时我真的真的不该再想
圣诞节的礼物
我仍摆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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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献给小生的圣诞节,等什么时候谱曲
还有一份小小的礼物,帮烂手机换衣服了,白色,配合圣诞嘛

22 December 2009

这么老了还玩

答应阿豆参加PRC camp test game GL的时候,其实还蛮犹豫的,毕竟老大不小了还去玩,结果还真的被组员萌萌说是一个老顽童。“人参鸡”这一组人数最少,第一天去Sentosa小生还得亲自下场,姝敏说小生很爱玩。虽然小生很孤僻,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很喜欢扮演GL这个可以和许多人交流的角色。参加test game惭愧地说,真的是没有什么心理准备,也并没有那么积极,看见组内有想喊cheer带动的人,心下宽慰,接着就放手让大家去玩了。折腾许久的胃痛才渐渐好转,有点力不从心,尤其是下场玩的时候,屁股贴在地上扎根似的

13 December 2009

FYC《回响》,还真的那首《回响的掌声》

12月12日的下午,和筱沁、老婆还有老婆的外遇一起去看了《Princess and the Frog》,一部非常典型的Disney卡通,故事结构没有多大惊喜,只是把白人公主变成了黑人,唯一亮点本以为是萤火虫之死,没想到他的死亡是为了更不着边际的“成为一颗星星”,与他梦幻中的Evangeline常相厮守。那好,就该轮到小生去死了,可他妈的人间并非如此——看太多Disney卡通会死人的。 刚才U频道的一部韩国电影《变种》却意外地很有意思。笨蛋男主角以及美国军官一起对抗怪兽之后获得两极的待遇,美国人被捧为英雄,主角一家则被政府囚禁。本以为电影有种媚外的倾向,但最后关于病毒的假情报无非暗示着美伊战争的政治阴谋,很巧妙地把媚外转化为反美的情绪。而关注病毒却忽视怪兽,舍本逐末才是悲哀命运的开始。

一段非常令人厌烦的开场白。



看电影前吃了一餐,筱沁亲自做了蛋糕给老婆庆生,在日本餐厅里尴尬地唱着生日歌,原因是筱沁拍掌太使劲了,全场都不住要往这里瞧瞧。老婆吃到一半,说“有感觉”

10 December 2009

口疮不再的日子来了,真他妈的犯贱

刚才左脸颊那个痘痘猛烈迸发打在了厕所的镜子上,没想到它酝酿了两个星期才肯出来。以前老是长口疮,这里破那里破的,很痛但是不说出口别人不会知道。这个学期来了逆反,口疮不长了,改生痘痘。长痘痘相较之下并不那么疼痛,但脸上浮浮红肿很是难看,叫人家一眼就看出来。觉得自己很恶心,以前那股矜持不见了,一发生什么就急着找人诉苦,多说了无意,就像青春痘一样,是长给别人看的,特犯贱,深怕没有人知道一样。以前自己什么事都不讲,苦苦挨那一两个星期的烂疮,很快就痊愈了。张口痛了,就吃少一些,少吃辣的炸的,然后好好一个人,混在人群中,谁知道长了一口烂疮?笑照常,声音朦朦的,最多是嘴咧小一点而已,无伤大雅。现在的痘痘,长期盘踞在脸上,不肯下岗,很尴尬,很能反映它的主人。一开始想快快挤掉,没想到指尖按出来的都是透明的液体,冰封一两天,开始胀大,像一个灌满血的荒冢,再挤,除了透明就只有自作孽的痛。姐姐说指甲是人一身最多细菌的地方,于是感染了——谁说的?脑袋最毒吧。很多毒闷在里面,很高调地躲起来,让全世界知道它就闷在里面不肯出来,拍照的时候怎么也遮不掉。长口疮的日子拍的那些照片看上去总那么欢畅,真不知道现在照片中的小生为何那么碍眼。痘痘炸开的瞬间令人振奋,憋了很久喷出来的那种快感,值得那道裂痕腐烂多几天才慢慢愈合,留下一个疤继续高调地表露无遗,真他妈的犯贱。拭去镜子上的岩浆,里面那位大叔越来越不像样了,胡渣稀疏还不肯剃,有时甚至厌倦了看他。男人的第二性征就是毛发,小生白斩鸡一只,较长的脚毛都是因为踢球磨断后再长的粗长家伙,胡子不管怎么留都留不住煞煞的阳刚。燕淇说小生是“一半一半”,星期三去clubbing可以半价优待。筱沁最近见到小生老爱问那个自信满满容光焕发的CP小生到哪里去了,大概是不长口疮那天起,痘痘把不堪都写在了脸上。

7 December 2009

有种感觉叫作“虚”

回家,原想重整堕落,至少努力一回,没想到拜五晚上和易恩宵夜过后,那个胃,却一蹶不振,疼得不得不继续堕落了。医生问小生是不是最近压力很大,小生嘀咕,压力?大概有吧。

胃酸过多,仿佛整个胃,甚至食道,甚至大小肠都被强酸腐蚀。被腐蚀的东西,大概是肉、是皮、是膜,都抹上一层白色的泡泡,滚烫地,蒸蒸一些气体出来。肠胃被这些腐蚀出来的气撑得整个人无法放松直立,胸腔前挺,臀部后扯,企图靠肢体把胃囊拉平,以求减轻一点疼痛。

上次彻夜难眠的状况亦如此,那种痛,不如说不舒服,一阵一阵的,随着动脉的曲张振动,用力按下去能够清楚感受那股奔腾的劲,小生的心倔强地

3 December 2009

被夕阳晒出来的彩虹

决定了明天回家。在失去了一个星期的动力之后,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开启,与其在宿舍里困着,没有好吃的,也没有动力,不如回家,至少有好吃的,还有一点人气。一年前的小生在上海,总爱说自己是聊斋里的宅男书生,那个时候一点人气没有,却期待妖气,成天看《D-Grey Man》,目睹四个等级的妖魔鬼怪争夺人类的灵魂。如今不同,都是合成兽还有人造人,始终多一点人气。

刚才出去吃饭的时候一踏出宿舍,门外下了一个下午的酣雨初霁,邂逅陨落的夕阳,如此巧妙的一刻,天空被雾气熏成金色,从左到右慢慢淡薄成浅蓝。对面的小坡每逢雨天都是烟雨迷蒙,十分可爱。小生重新回到房里拿出相机来,拍了两张,想换个角度,这一换,换出一道彩虹,彩虹背上驮着惨白的霓彩,仿佛一抹渐远的倒影。

原来小生只拍到起点

从Hall 14走向Canteen A的路上,一个身穿EEE T-shirt的男生握着一台单眼猛地拍摄小生身后那道彩虹。真希望他替小生与彩虹合个影,如此沁凉的雨后。来到North Spine与NIE的交界,桥一边的栏杆靠满了人,大家拿出手机拍啊拍,桥都失去重心了。第一次看见如此完整的彩虹,从桥上看过去,一个完美的弧,从new hall丛林深处启航,坠入STAR工厂。打电话让慧洳她们过来瞧瞧如此难得的美景,两个女孩正好赶上彩虹消失的起点。小生问:“是不是要看到它整个都消失了才走?”“没有啦。”小生一阵失望,或许是自己的言说没能表达那种向往。倒真想亲眼目睹不能永恒的美丽消失在自己的见证下。桥的另一面是夕阳,渐渐隐没。被夕阳晒出来的彩虹。

酣雨的下午画了一幅画,上了色用电脑调一调,把它做成部落格的新招牌。夜空的背景太煽情了,于是尽可能找简单一点的界面来替代。简洁一点,也更符合宁致居的寓意。字体大小也弄大了,希望读者喜欢。还是内容重要一些,别再搞一些花俏的花样了,关老师确实这么说。

就哈姆吧




那天全家人围着哈姆看的那场面很融洽,任谁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哈姆办到了。

这几天只能说精神涣散,因为不知道要干嘛而躺下,因为不知道躺下要干嘛又坐起来。面对电脑,facebook、gmail,有一种强烈期待别人企图接触自己的感觉。依然坚决不玩facebook games,但如今的状况只好说是陷入泥沼。等待别人comment照片、comment部落格……中邪似的。有的说是演唱会结束后的空虚……现在是空白,一片文字空白。

照片是姐夫用新相机Canon 7D拍的,乱动个不停的哈姆,终于有了清晰的定格照。

1 December 2009

以一个拾穗者的心情

小生最适合以一个拾穗者的心情去做每一件事,孤独地躬身,做尽最卑微的,跟在光彩夺目的背后,在那种阴影下,捡拾他们的成功遗留下来的,那些尚有温存的余烬,一点一点收集起来,发现余烬早已失去最后那一点温度,寒冷竟然没能把它凝聚起来,被风一吹而散,飘进鼻孔勾引打自内心的喷嚏,眼泪鼻涕满面,随手拭在败落的稻梗扎,缓缓肃立,那秋末的夕阳刺目得不得不再继续弯腰,就这样弯着,何必去在意日升月落,那都是光辉在作祟,追求光鲜的后果必定盲去,为何在意光的角度有没有打在自己身上,的某处,就算露出脚趾被光斜射,该有多么灼热烧伤,以一个拾穗者的心情去匿藏。

29 November 2009

以一个拾穗者的身份

星期五的彩排,大哥说是一场消耗战,从两点一直练到11点半,加上半小时的检讨,大家连宵夜的心情也没有了,纵使肚子饿着。

演出的早上睡到11一点才起来,匆忙间烫了制服,收拾洗脸霜、发蜡什么的,还忘了擦鞋油。临出门才发现自己应诺了要带一台电风扇给化妆室,触动了老爸,老爸帮着拭去灰尘,折腾着如何放进车子,最后把电风扇拆了,才塞进车箱,看看表,已经迟了。

26 November 2009

Aza Aza Fightin!

大学最后一年,很多还没做的,很贪心,想一次过完成,往往概念在脑子里闪过,马上就行动了。以前自己一考完试就打包行李回家,鲜少收到朋友捎来的问候,也很少给朋友带来什么,于是决定动手做一做,就算一个人——小生发现自己很适合一个人做事情,因为想到了就做,根本来不及策划,也因为自己喜欢一个人包办,面子薄也不懂得说“诶,我们一起准备exam supper如何”之类的话等等的关系。

到昇淞买了许多材料,一个人拎着回来,吃过晚餐就急着开工,果不其然没法在预定的时间交货,这就是没有计划的后果。小生何苦老是做些不计后果的事?

23 November 2009

阴阳虚实

他们都说小生很high,有点过头了。拜六礼拜彩排了两天,回到宿舍已经11点,草草读了两份讲义就睡觉去,醒来了边看nba边啃书,什么都抛在脑后,恰恰这时Kobe在篮框后面射进一个不可思议的进球,大概这科低空飞过就ok了。以前应付学校考试也一样,统考也一样,很久没有这种潇洒了,虽然不值得提倡,但毕竟没有发生那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愧疚感,小生觉得相当惊讶,大概是对选择题看得很透的关系。都是藉口。

彩排虽然很费劲,但是即将到来的演唱会还是令人兴奋的。阔别上一次专场演出已经两年了,两年没有长时间唱歌的磨练对嗓子来说有点吃力,加上这一次自己分心不少,许多歌曲还不能很熟练地记好,深怕出错就更少了那份自信,应该在这短短几天里做最后的补强了。虽然仓促,依然憧憬这次演唱会。演唱会上半场的文案是小生设计的,第一次接下如此重任,虽然在演唱会之中仅是小小的一个截面,但还是希望观众观赏演唱之余能够被那些文字吸引,也不枉小生一点心血与坚持。

最近的确没什么文思,写部落完全写不下去。江郎才尽,小生还没有到有才的地步就要尽了。目眩目眩,读中医课的时候,最有趣的是把那些症状比附自己,想知道自己是阴是阳,是实是虚。小生总是光鲜的衣着,所以是阳,但内心抑郁,所以又是阴。满口烂疮证明小生热,但久病复发却说明这是慢性内在的虚病,因此小生是假阳真阴,假实真虚,总结病因是阴虚,所以要补阴补阴。啃龟甲吧,补阴,躲在龟甲里啃吧。

15 November 2009

能够累死自己的周末,真他妈

总是在开始前要来一场酣战,小生叫来了立奇,并肩作战,很有高中时代的缅怀。买了一双漂亮多彩的球鞋,纪念版,一点也不适合认真服役,中看不中用。因为他而滑了不少,小生应当找一双更抓地的来配合自己狂奔的步伐。脱鞋后状况才好些,但始终控不好球,只能在锋线充当反射镜,尽可能one touch即发。最后向来残废的左脚上演了帽子戏法,右脚打出两记助攻,大汗淋漓全身擦伤,感觉十分满足。回新山前还喝了一罐冰100号,爽。爽就是拿命来换的,真他妈就该这样子讲话!

晚上练室内,然后跟易恩去吃宵夜,撑得没办法睡着。隔天起来,老妈早已开工去了,这个周末回家,根本没见到老妈的面,老爸呢,也就是凌晨12点半他开门让小生进来的刹那。礼拜天起来不久又去练歌了,1点到4点,接着参加室内歌舞组的集训活动直到6点钟。拖拖拉拉,回到房已经10点半了。全身酸麻,累的。累就是拿精力来换的,根本没力气讲话。

12 November 2009

光棍节快乐

很久没病了,没想到就赶在光棍节这天。病是刚刚才觉悟到的,难怪一整天昏昏欲睡,什么都做不了,吃了想吐,郁闷的胸口肠胃,又好像饿了,买回来又没了胃口。大概是昨天冷气房里打羽球三小时的结果,果然应了上一篇的魔咒。

也不是特别感伤的一篇,光棍节快乐。

9 November 2009

夜未眠杂感

刚看了曼联的比赛,1比0输了。最近看球赛,已经没那么在意胜负了,只希望能看见好的传球,好的进攻防守配合,甚至那些错失良机的表情。那天打了三个小时的羽球,第一次有人称赞自己球艺不错。的确全场杀球杀得很狠,晚上连滑鼠也抓不住了。也就趁着那个时机流了一身汗,可惜隔天没有全身酸麻的感觉,如果有,就更棒了。剧烈地消耗一轮,应该要虚脱一阵,仿佛一个必然的因果律,没有导致那个结局似乎不能满足似的,但毕竟是把闷在体内的汗水一发排出去,心里还是舒畅。

小生是个反应很快的人,无论在球场上还是日常生活中。所谓反应快,比如球场上被人铲倒了,小生很快的反应就是,很痛的话也要忍痛站起来臭骂他两句。或者是黄老妖说了什么语带双关的话,可以第一时间抓出来。但小生不善于制造别人的反应,小生只是一个很好的反应机器,且缺乏创造力。球场上小生极少盘带制造空间,小生只会疯狂奔跑,希望持球的队友能够看见自己。生活中,小生绝少开启话题,主要都扮演附和的角色。因为小生是个抑郁的人,抑郁的人发展出来的话题大概不会开心到哪去,所以若是跟着别人快乐的步伐走,小生才有办法使身边的人开心。

星期五送汤圆到老妖房的时候顺便看了卡通《翡翠森林(狼与羊)》,很出人意表的剧情,小生一直把它看作同志情谊的隐喻。天生不能结合,既违反自然的一段超友谊的叙事。两位主角的情愫相当暧昧,作为童话中最具代表性的狼与羊,他们受唾弃的结合,只能逃逸到一个乌托邦世界才能够得到圆满。故事还强调了所谓因缘、契机,如果没有发生雷雨小屋的事件,两种动物也不会走在一起。那么,因缘象征了什么?

不是说有人觉得小生不够man,怀疑小生的straight。小生承认,自己有时候是很女生的,比如说哭的时候,比如说写一些文字的时候,比如说每天混在女孩子堆的时候。既然如此,也不能说小生是gay,小生顶多是个lesbian。小生还是喜欢女生的。乍看是男孩子,但偶尔表现出女孩子的心思,却喜欢女孩子,那么,就不是gay,而是lesbian。如果小生喜欢男孩子,照这个逻辑,就是straight了。小生有提过一个问题,两个人相爱,他们的灵魂中一个是男一个是女,无论生物形体是男男或女女,都是所谓的straight吧。如果灵魂是男男或女女,但形体表现确实一男一女,则吊柜的是gay或lesbian。狼与羊的结合,恰恰就不是因为他们形体上的动物结构,而是在他们的交流中,他们发现能够沟通彼此的桥梁,或许他们的灵魂中分别是两头猪也说不定。

5 November 2009

一个人的嘉年华

不要靠近/我是魔鬼/的爪子很锐利大方不起来/被棱角割伤的额头/我是魔鬼;
沟通是用钩子把两张嘴串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哪里买的?
朋友是一只手捏着两块肉还是探不到两轮新月的掌心*/一块是肉另一柄圆月弯刀;
揉了一篮子泥人赋予他们名字的时候/其中一个开始嘎嘎叫/明明是人却变成乌鸦了/乌鸦;
黑色的羽毛其实是针/时针扎在时间点上的那一刻/雕刻漆黑的夜晚;
我把它搓得圆圆眼睛小小嘴巴大大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吃掉左边瘦巴巴的泥人丙/我是这么称呼他的
泥人丙的哥哥泥人甲凶悍的眼角堵死了泥人乙的善良/他曾经对我说“感谢你创造了我”/“我可是魔鬼”
我握着泥人丙的手问圆圆眼睛小小嘴巴大大“为什么不吃干净”/“我还没有冲凉”/热水器坏了;
天色很黑漫天都是乌鸦/我捏了一群荷枪实弹的兵仔丫朝天礼炮/21响是外交辞令的最高荣耀因为扑克牌满分21点/Black Jack身穿黑色夹克他们叫他开膛手;
乌鸦的血也是黑色的夜空掉到地面/油槽船沉没了/圆圆眼睛小小嘴巴大大嚷着要洗澡;
很冷他们好可怜我于是再捏了一颗太阳悬在天上不小心跌了下来点燃黑色的血海/他们在跳舞/热烈的舞姿泥人戊己庚辛/所谓break dance就是碎尸万段/泥人Z挥动着泥人Y的阴茎微微发光的萤火棒;
猛烈把泥人们烧成陶瓷的硬度我难过地注视他们被禁锢的灵魂/“你们还想喝酒的吧”
一个个粉碎装入容器再灌满一壶酒/悬浮悬浮的颗粒然后沉淀沉淀/杯弓蛇影月亮的倒影原来是我的獠牙划破一点宁静;
“诶,怎么不能变成泥?”/粉粒是粉粒酒是酒倒影是倒影/回到沼泽林。



*怕你们看不懂:这是从文字学的角度来说,月=肉或者月,友其实是一只手

2 November 2009

关关是雎鸠在唱歌

“喜欢”与“爱”的差别在于,“喜欢”仅看见了对方的好,而“爱”已经准备好接受对方所有的坏。



这当真是自己一年前的觉悟?

现在的状况总觉得有点讽刺,关关的确是雎鸠在歌唱,唱一种属于海鸟绵长凄美的调调。因为海鸟飞得高飞得远。仿佛歌着自己,如果是就好了,至少被提及。寤寐思服,思一场梦呓,不也很美。不完美最美了。

1 November 2009

小光棍节快乐

小光棍节有两次,小生有幸生于年头的那次,而今天的这一个,因为十天后的大光棍节而显得暗淡一些。

光棍节前夕见了许多老友,这天的主角是荇瑶。真的很恭喜她,虽然他们让小生写一首诗在卡上,小生江郎才尽没能完成任务,但总还是“最真诚的话是最浅显易懂的”云云,真的希望她很幸福。

竟然要写一篇祝自己小光棍节愉快的文章,自然要多说一点自己。恰才被一众室内团员围着奚落,脸上堆满笑容的样子,不知道在他们眼里是幸福还是不幸福。这种不由自主的尴尬不知道还将维持多久,总觉得自己做错了许多许多事,却又找不到很好的搪塞的藉口,第一就过不了自己的那关。

喜欢文学久了竟然感染了一身相信宿命的臭屁,对《通书》评语里那句“天生和尚命”始终记忆犹新,接着把身边许多巧合放置记忆中一些莫名的位子,很自然地找到联系。年纪轻轻就如此宿命,当真心老了。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只睡了4个小时,是家里床褥太硬的关系?竟不是因为老弟练琴被吵醒的,喉咙阵阵干涩,小生做了一个梦:一位老友拉着小生说当年他就是这样爱上XX的,刚才看见女孩的时候,跟当年的感觉完全一样。他胳膊架在小生肩上,紧紧勒着,吐的气全砸在脸上,你一定要帮我认识她。小生记不清自己是否说了这样一句话:为了我自己,怎么能介绍给你认识?还帮你去追她?场景很快切换到食堂的座位上去,老友直接坐在了她旁边,小生坐在女孩对面。印象中小生满面堆笑的,很热情地介绍说,这位是我的老友,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女孩说他不就是每天跟YY混在一起的“年糕CC”吗?感觉“年糕CC”霎时有被炸至金黄,满锅冒泡的振奋。小生痛苦了一阵,睁开眼,醒来了,喉咙挣扎着,奢求一点点滋润,就那么一点点。

说真的,三天两头梦见同一个人,大概就是小光棍的特色。一个讲到烂的理论,全拜弗洛伊德所赐,梦是现实中不可得之欲望的再现,但绝非泛性主义的诠释。但这种梦倒是头一遭。小光棍还有一些特色,就是胆小、自作多情、懦弱、孬种……大概许多与“男子汉大丈夫”的形象成反比就是了。小光棍喜欢躲在幕后默默守候幕前巨星的演唱,处理灯光、音效,一定要全场观众一睹最璀璨巨星的风采。庆功宴上巨星走到小光棍面前道谢,小光棍谦卑地连连辞谢,半句话说不上来,转过头来,望着自己的一班幕后团队,一下子失尽后台领导的风范,接连几句“怎么办?”小光棍之所以叫“小”光棍,因为他并不是各个方面都孬的那种,仅仅面对巨星的时候会引起症候群,四肢无力、脑残懵懂……

小光棍节快乐。很高兴一个星期内见了这么许多老朋友,也很高兴星期六早晨的长堤那么顺畅,如果每个星期都这样就好了。

30 October 2009

花生很诱人

一个月前长在鼻孔正下方的那一颗难以下手挤压的青春痘,在脓水炸开的一个星期后大致已经恢复了。最近胡子发芽的速度越来越快,已经天天能够污染唇上风景了,在黑草之间,偶然又发现了那一个月前炸开了的残骸,像一股坟隆起,微微白色死皮祭祀的荒冢。还记得前年办活动的时候眼角长了一个脓包,成熟时迸裂出夸张的脉流来,洗尽毒素后,眼角依然残宿那脓头,蓄势待发。荒冢的出现,大概也是这个意义,或许某天掀开尘土爬出来一具僵尸,沿着鼻孔的隧道,钻进肺里,徜徉在血脉中穿过心脏,整个人被僵尸的脉冲流过,僵硬了肢体、语言。

如今吊诡的是,本该被阻止的饮食依然下肚,而如此这般的行径竟然不为旁人所制止。最近买了花生饼,吃了几天,嗓子都哑了,这就是明知故犯的后果,可是又忍不住要吃的。花生很诱人。

28 October 2009

春泥与淤泥

桃花盛开的时节也总是要有落英铺地,让那垂死的美丽被追逐桃花的足迹践踏,化作春泥?
为何不是淤泥?当心情勾画一幅群山飞绝的胜境时,那一勾一挑足以阐述,春泥与淤泥的差距?

27 October 2009

宽中很热闹

70几个抗议者,59位出席会员,以及总会员人数279人,这次会议通过得非常合法合理。你知道吗,越民主的国家,其投票率越低,因为大家彼此互相信任。这里是马来西亚,民主发展迅速的国家,在南马新山终于体现了超低的投票率所隐喻的社会民主进步,以宽柔中学为表率,26票战胜22票,遵从民主的少数服从多数原则。

柯老师上课总要求大家注意那些缺席的东西,正好这次小生发现到有220人缺席了会议,不免开始遐想这些家伙到底是不是真的太相信民主了所以选择不出席?或者像小生那样因为9点太早睡过头了干脆就不去了。或者路上被警察拦截、遇上攫匪、车祸、家人生病入院、临时出国公干、被女佣反锁在屋子里、被反贪局抓去跳楼、心爱的小狗拉肚子、身体出现流感症状、在房间里嘿咻、打通宵麻将……或者觉得这件事很无聊,一点也不想理。

这些缺席该怎么诠释呢?只能说,它象征了南马区的民主进步以及华人社会的重大团结。翁蔡都“团结议案”了,26比22,才差4票,大概4天后就可以团结一致了。Wow,一个马来西亚!

延伸阅读:
陈伟雄:通过第一议案39对9票符合公司法
宽柔特大惊险通过提案董事会可动用600万投资


26 October 2009

哟,宽中上电视新闻咯

起床的时候太阳晒屁股了。最近已经对一切噪音免疫,陷入一种绵长的睡眠状态。睡觉,的确是一种最自然的逃避,至少,这件事本身存在其天然的合理性,不至于受到控诉。

宽柔中学难得的一次和平示威活动也在小生阵阵呼声中结束。这睡梦中的打呼声,比到现场的大声疾呼还要强烈。Ntv7傍晚新闻报道了宽中校门口的实况,熟悉的海军和cikgu Sek镇守在大铁门,把一众反对特大热心校友拒于门外。新闻以董事会通过特大提案作结,反讽意味强烈。

思考几天,小生对这件事的看法是:事件已经不是事件本身了,而是针对人来做的文章。以校养校的方案的确吸引人,的确对得起宽柔学校在政府名下“有限公司SDN BHD”的名字。更何况,如果投资成功,可以收获华社以外的资金,达到多元种族和谐的“一个马来西亚”口号,完全符合国策,绝对有希望在2020年,宽中生的学费能够维持在更低的水平、免电脑杂费、课本以批发价出售、每年赠送学生2本活页纸、稿纸等等,每个马桶都可以冲水、有能力提供免费厕纸,甚至每间教室都将设有冷气(最重要是合唱团室届时一定能够有很好的空调系统,以及遮光率很棒的窗帘)、能够让人安心做实验的实验室、以及能够提供所有人自由使用的体育设施……如果投资成功的话。如果投资失败的话,董事部应该有责任自己掏腰包解决问题吧,就像当年陈六使拿白花花银子砸走林语堂的情况那样——董事长就应该有那种愿意自己砸钱热心办教育的气魄(有人说你跟不上时代)。

网上都在流传现任董事长先生公司欠钱的消息,还有证有据地出示该公司的欠款数额——600万,恰恰与特大提案形成可以对号入座的巧合。太巧了,小生选择不相信,因为这里是马来西亚,马来西亚是全球最有创意的国家(用手榴弹炸尸体、翁蔡互砍对手一刀之后立刻笑呵呵说我们是好朋友,好像曹格踢侧田一样,纯粹是好朋友玩耍、国会大厦是水族馆伪装的……),如此简单的对号入座,太值得怀疑了。说白了,大家对这位董事长先生不很信任。再不然就是有闲着没事的恶意人身攻击(比如说翻版vcd事件),或者是觊觎那董事长宝座者的恶劣行径。其实小生对他也没什么好感,因为他姓陈(台湾阿扁姓陈,前上海市长也姓陈,南大小贱人陈宇昕也姓陈),并在合唱团“沿路35”团庆仪式上发表了一番感人深省的谈话,当时博得掌声雷动(这里“雷”请以中国网民之使用作诠释)。

最近马来西亚政府发布了世上最有创意的文学巨著《2008稽查司报告》。魔幻写实的笔调贯彻其中,尤其描写一些车子,能够表演五分钟添油三次的壮举,十分精彩。某部门甚至向零零漆买了一把价值连城的手电筒。据悉,那并不是一把普通的手电筒,而是一把电动刮胡刀。一阵魔幻的晕眩后,人们开始无法把握现实与虚构/文学/fiction之间的界限,因而选择怀疑。回到题旨,以校养校是个不错的提议,外国许多学校都采取这种方式,作为议案,它是合理的。只不过,这里是马来西亚,一个建天桥可以建5年的国家,一个在水族馆内开国会的国家,她的法律制度都是严明适用的,只不过问题每每发生在操作的人身上。于是发展出普遍对人信任度的低潮,对每一个操作者都放不下心,尤其当这次特大修改的章程中,一项提高董事部决定权的议题出现时,反对的浪潮就来了。

一直以来,作为宽中生,参与大大小小募捐活动,小生总是对筹到的款项漠不关心,仅是怀念那些记忆。一年几十万上百万,最后投入何方,那账目总是不为捐款者所知。参与的学生不在意,捐款的大众无所知,或许反对者只希望作为华社“公共财产”(法律上她仍是私人公司,所以反对私有化,应该要上升到对抗马来西亚政府才是)的宽中,能够把一切计划方案、捐款使用作更数字化、细致化、透明化的处理,并且让华社本身拥有更多的决策权(再一次提醒,宽中属于私人公司,并非公有物乃一项法律事实,法人代表始终是董事长先生)。很不幸的,这这一阵噪音,在一场梦遗中被消音了。

这样一搞或许是一场闹剧,但至少,它成功扩散,闹得众多与宽中有联系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事后,就能成为监督的力量。还是一句话,这里是马来西亚,马来西亚万岁。

21 October 2009

呼吁:关心一下宽中的事

现在的状况大概是有人想动神台上供奉的骨灰的主意所引起的家庭恐慌。

当家的得到了肥料局的赞成,先斩后奏,说希望通过取出30巴仙的骨灰来施肥,门口那棵人参果树一定能茁壮出更多肥肥胖胖的人参果。这时小侄子一句:“我还以为只有《西游记》才有人参果叻!”惊醒一屋子老幼。一边说要开会表决,一边势必要阻止投票。鸡犬不宁了……

隽腾强烈建议小生写一篇文章刊报,算是抬举了,加之与报馆没有联系也并非这么容易登出来的。宽中董事部召开特大的事情,小生刚刚才看了,需要一点时间消化,不晓得来龙去脉很难评估,所以在这里,连结http://foonyewcrisis.blogspot.com/网站,让大家按图索骥去关心,去了解一下,尤其是那些相关的法律知识,希望愉雯同学可以帮忙解惑。

各位关心宽中的朋友,就,关心一下吧。

19 October 2009

暴走的夜晚还有那些事

夜阑人静,大城市也需要休息,仍醒着的那些,制造不了那烦人的吵闹,小生一个人走在凌晨3点的新加坡市中心,娱乐城的灯火通明,照亮一河水,河畔那些不愿意回家的年轻人,结伴私语着,小生宁愿相信说的都是些情话,因为空气如此空明湿冷,不少是一方枕在另一方的大腿上,这时候连话也不必说了。

醒着的还有清洁工人、餐饮业者、卧在石椅的仿佛孤独流浪汉的、还有小生。7点钟抵达榴莲壳看Rock4的演出,主唱很能唱出摇滚的精神与味道。他一说起话却那么温柔,那可塑性很强的声线,可以纤细如弦爆裂若吼,还可以去到很高很高的音域,刺进Vitas的那种高度。摇滚是小众的,小生毕业论文做的次文化就不得不涉猎这一部分的历史与意义——颠覆与诉求,反战以及反歧视的一种指标。那个时代的摇滚乐,很有意境,叙事性很强,以Queen的歌剧张力性质为代表。虽然小生听得不多,但Rock4的演绎还是让人感动,有一种逝去了的意义被重温的感觉。

表演结束,跟着玉珊婉彬她们到新旺吃宵夜,丽苓期待着Rock4的出现。她们爱开小生玩笑,说小生是不是“歪”的。小生说,现在还是“直”的,未来的发展如何就不得而知了。两位学姐讲述了许多许多那个年代合唱团里的趣事,小生、丽苓和燕芬就只有乖乖聆听的份。不知道是自己记性不好,还是真的没有太多趣事,怎么回忆也挖不出特别的东西来分享。或许小生以前太呆板了,尽可能让自己去做一个守秩序的好孩子,甚至逼迫身边的人去守秩序的关系,于是日子淡薄很少有彩虹。彩虹是雨后的色调,如果回忆里尽是放晴,没有一些爆裂的雷雨,大概不会有彩虹的出现。小生想,是不是应该趁自己还年轻,做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小生就是爱面子,不敢触碰自己的临界,很多事情就这样错过了。每天走同一条路就不会发现新大陆吧。

聊到3点,四个女生搭德士回去了,小生一个人,不愿意打车,想挨一挨赶第一趟mrt,算一算刚好可以直接收拾了就跟慧洳、肇汶一起回新山去。“暴走”是在上海亲身学习到的名词,那时候跟着一票新马留学生,到新天地去感染上海的圣诞气氛,零度的空气教人密密麻麻拢在一起,一路漫步到黄浦江边。明珠塔也熄火了,只有工地的大灯明照着。新加坡和上海一样,夜半忙着建设,或许天一亮就触目一栋新的大厦,高高地把路人围在里面。围城,小生想起方鸿渐,可不能做这么真实的一个小男人。

Esplanade大桥,探出很多触须,万万想不到还有蟑螂作伴,不少残杯被置于长凳上,黛玉一样被河口的风打倒,触须便是沿着那些被遗忘的甜蜜引来的,那么小生倒是一只蚕食记忆的蟑螂,每每被引诱到脑海深处——那么,又变成一只海蟑螂了。宽中面海,是个浪漫的校园,不过小生未曾下海,仅记得一次合唱团拍宣传照的时候,在乱石堆成的岬口翻开了石板,惊起四散的海蟑螂,油黑发亮地闪耀仿佛黑色的光辐射到另一块石板底下。那些,便是记忆里的海蟑螂,比蟑螂更黑、更怕生。

坐在桥的中央,左边是银色榴莲壳,右边是鱼尾狮,面对着娱乐城的半成品,摩天轮仿佛水车,停滞着,这是城市的休眠时间。小生打开那本精装《过于喧嚣的孤独》,很适合这幅情景。Hrabal的句子都好长,几乎一个章节就是一个句子,逗号像针一样刺进瞳膜,找不到句号。这种寂寞俨然无止尽的独白,藕断丝连。偶尔有路人经过,本以为在路灯底下看书的流浪汉属于异数,但对他们而言,这座桥的这一坐标的这一点,并不引起他们的任何注意,依然手牵着手,或叽叽喳喳而过,空留渐远的声息。小生背后隔着高速公路,莫名地长长一列德士,敞着窗子的司机忽然吹起口哨,锐利地割开了阅读的宁静,小生吓了一跳。结束一章后,继续游走,想找一口水喝。

十里洋场到处可觅不打烊的便利商店,可的、良友……小生经过维多利亚剧院折往Fullerton酒店,一直走到UOB银行大厦才发现一台售水机,买了一罐绿茶,坐在驳船码头的灯柱下,借光继续阅读。这本书并不好读,尤其在没有一点背景知识的情况下,那些意义总是深藏不露,一下子耶稣出现了,伴着老子,还有两个吉普赛女人,然后是一只只耗子被压力机压死,青头苍蝇亦然。失去恐惧的描述让这些画面怵目惊心,仿佛一个绝望的人的吟唱。这种压抑的情感使小生释然,毕竟自己的境况要好得多,却时时摆出一副痛苦的神情来虐待周围的人,小生很残忍。如今才发现辛弃疾的词说的就是小生这类人:“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这是上阙,大概要等到许多年后,小生才能体会到下阙中的那种沧桑。无病呻吟。

远方传来警车的战歌,小生猜想或许克拉码头的某家酒吧发生了械斗,一只破酒瓶,还有斑驳的血渍,一路逃逸到后巷大篓箩塞满黑色垃圾袋的怀抱里。第二次鸣响坚定了小生的遐想,啤酒和血调成紫红色的鸡尾酒,溅洒一地,脚边的空铝罐也喀隆一声,沉沉地压到地面,又一章结束。

走到mrt站门口,闸门深锁,告示牌标示的首班车时间比预料中的晚了半小时,不少人也正觊觎那开启的瞬间,痴痴地坐在门的对面,小生逡巡于三个入口之间,哼着曲子,忽然间抓到I'm Yours的贝斯旋律兴奋得BaduBadubap起来。总是没办法唱低音的小生被第一位声乐老师直指是“没有胸腔的男人”,还有说小生是费玉清的。对于那无知的年少,这是一种被阉割的音质。参加室内试音的时候,候老师问低音到那里,胡老师说B,侯老师讶异小生竟然唱的这么低,胡老师才赶紧说是中央C下面的那一粒。没有低音小生只好另辟蹊径对vocal percussion起了兴趣,一个人在宿舍伪装成的录音室里自己录制多部合唱,靠的就是那鼓声弥补低音的缺失。星期一搭mrt的时候遇见了学妹虹媛(希望没写错名字),她竟说了一句:你太温柔了,要man一点。小生纳闷那是什么意思。恰恰邂逅了从上海回来的Lyn,她说哪天再去“暴走”,小生笑着回答,星期六的凌晨才走了一遍。

没想到首班车会那么拥挤,大概都是些晚班的归人。回到宿舍慧洳说她们好累好想再睡一会儿,小生却不敢睡,深怕误了那已被延迟了的约会,于是用咖啡灌醒自己。最后还是迟到了。为庆祝屠妖节,长堤猛塞了一个多小时,幸好有位子坐,也幸好有人陪着聊天。又聊起一年前的上海,小生最怀念的汤包,还有一个人生活的点滴。

空荡荡的225除了小生就是司机,用两块八包车回家,司机问小生要在哪里下车,小生说Mosque,他说Mana,鸡同鸭讲半天终于弄清就是这里那里。回到家中,问了弟弟才惊觉回教堂国语叫Masjid,mosque当真是拗口的英文翻译。

15 October 2009

够荒谬吧

一个荒谬的早上,起自一个多月前做的一个决定,睡梦中不知道追忆了多少,只记得刷牙的时候没有刷出血来。小生在教室门口听见同学议论着,今天的课换老师上了。

被老师请上台唱歌倒是第一次,以往都是被同学拱上去的,还指定题目,唱出一头雾水。

课后到王赓午图书馆赶报告,第一次赶到presentation前一天东西还没弄好。忙着一些别的事情,还被人嘲笑了。不知道的人以为小生应当入浴春风,就像那些与小生擦肩而过的朋友总说的,你好空闲哦。空闲不空闲取决于个人的决定,小生的确有忙起来的理由,也有选择去忙一些有的没的的权力,放空的时候也绝对不是空闲,小生的思绪是忙得不可开交的疲累。这些事,谁知道?谁想知道?

写论文报告,小生喜欢在脑海里构思,然后再寻找一个惊人的爆点穿针引线,最后才把材料组装起来。同时在写的过程中会有新的发现。大概,这是个常态,不少人也这样做吧。题目不宜太早定,写完了,审视过了,才想一个够吸引人,玄乎玄乎的题目,这是小生的最爱。如果太早定题目,那就死路一条。小生尝试过了,以后还是不要再这样莽撞下去。

完成的时候已经下午4点多,小生一脸倦容打算回房睡个午觉,晚上再全力修补漏洞粉饰油漆,匆匆地走了。

被短讯铃声惊醒时屏幕显示5点15分。看不清来信内容也没有及时回覆,栽头又睡了。再次醒来是因为房东的开门声。最近小生被训练得对电话铃声的反应异常迅速,以至房东要求小生换一个不那么烦人的铃声,或最好静音。可怎么对这封简讯那么丧失其敏捷?

第一则简讯是在4时许发的,那时刚完成报告。5点15分收到回覆的时候小生就应该意识到荒诞人生的开始。完全清醒后,小生决定继续努力,才发现tumb-drive忘了拿回来,上次那样,插在王赓午电脑那里。图书馆关了,小生有股冲动要撬华裔馆的后门。扯一扯头发,纳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竟然在不作任何后备档案的情况下把隔天presentation的档案都留在图书馆了,不留一点退路给自己。不是糊涂,是心死了。

只好重做,按着记忆寻觅之前的思路,最终还是少了10个slides。很多想法是在那一刻迸发的,下一刻怎么去思考都没能找回来。这就是原始感觉的瞬息消失,不管引发多少个副感觉,都找不回来。小生就迷失在副感觉群里。

今早赶到图书馆的时候,tumb-drive若无其事地安插在同一个位置。它以为这样做就能令小生安心吗?核对两份slides,相互参照下又成了一份新的,化好妆的报告,掩饰小生缺乏自信的苍白的面孔。这种突如其来的插曲,让小生怦然心跳了一阵。40个slides在半小时内一口气唱完,台下尽是痛苦的表情,混乱得一塌糊涂。

小生就喜欢把什么都挤在一起,塞得满满地丢给别人,受者应该会感觉恶心。看沈老的小说,阿城的散文,知道自己的形容词用得太频繁了,意象太稠密了,顶不舒服的表现手法。于是先从短讯着手,尽量只写主干句,放弃修辞格,阅读的人会是什么感受?过激了吧?

记得曾拍拍胸膛问别人是不是觉得很大声。大家点头的同时,补了一句:因为空虚。记起的同时顺势也就拍了两下,的确很空虚。恺莉说,像milo罐。

和恺莉聊着天,总结了猪家两大特点:一、外强中干,看起来坚强,为的只是保护脆弱的心。二、强装镇定,在台上绝对不会让人发现自己的怯场,心率如何紊乱都不曾改变自然的表情。Present的时候大抵如此,喉咙干得绷了还是一句接一句讲。

有人投诉小生写的东西越来越令人摸不着头脑了,叫小生写白话文。首先,小生就是故意写得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因为人总要留一点秘密给自己,加之这个部落格还挺开放的,欢迎各界人士参观。仿佛写谜语,为的就是寻找一些能够揭开谜底的知音来。当然他/她猜到什么了,小生还是不会告诉他/她正确与否。小生分享的是文字、思想、经历,但绝不是秘密。但一些秘密还是靠一个个符号建构起来,躲在里面。既然躲着,就是不愿意出来,既然不愿意出来,那就当作小生的一种纯粹发泄吧。

那天何姐姐再次称呼小生为绿巨人的时候感觉好亲切,好想买好一橱子的绿衣服,让她每天这样叫小生。好想继续玩弄小只,直到她找到归宿为止(或者找到了还是继续玩弄她,但还是要看谁是她的归宿啦)。好想继续和映雪芬香stella秀芳讲有的没的,然后在一堆无意义的笑声中淡去。好想见黄老妖一次洗她一次,她有千年道行可以容小生洗她一千次?

小生承认自己和女孩子关系比较好,或许是生在脂粉堆里的关系。有人说小生对每个女生都一样,好。那都是电视里女孩子用来拒绝男人的话:你是个好男人,适合更好的女生。区别在哪里,小生心中自有一把尺。对别人来说毫无区别的举动,再细微的差距小生都能感受到。

小生觉得自己人格有许多分裂,能够很圆熟地在各种场合交际,唯独无法令人更靠近一点来了解。可能是意识到自己心理的变态,于是保护自己,就像自己的文字那样,故意凿得嶙峋,痕痕斧迹。吊诡的是,却又希望有人能够了解自己,于是悖论之间裂了一道峡谷,始终容不得人走进来。错,是小生走不出去!

小生是个疯子。

够荒谬吧。

11 October 2009

哈姆


他们叫小生学徐渭,把钉子锤进耳朵里。
殊不知,早有钉子在耳朵里。

牛排vs牛肉饼干

“牛排太熟不好吃,我不喜欢。”
嗞~~~
“什么?”
“注意火候,你看,太猛了啦。”
库喳~~~
“第一次弄嘛……”
“跟你说,太熟我可不吃哦。”
噼噼啪啪噼噼啪啪……
“蛤?真的吗?你看……”
“哎哟,焦了啦,肯定太熟了,你自己吃。”
嗞~~~
“喂,这么不给面子?”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难道你要我吞下去啊?”
“也不是……”
“再讲下去就更熟了啦,哟,变成牛肉饼干了啦。”
“怎么办?”
“关火啦。”
嗒。
“那这块牛排怎样办?”
“我不吃的咯,你自己吃。”
“要不我煎多一片怎样?”

香菇嫂的香菇大餐

今天,当小生走进reject shop的时候,他即刻决定要买一件衣服——橘色的灿烂中一个冲浪的小白人微微浮起来,领口滚了一圈白。

9点钟正想敲开慧洳房门的时候,肇汶从洗手间回来。见到了久违的佳欣,只是寒暄两句,仨人就带着厨具食材到厨房去准备了。

烤冬菇由于器具缺乏以及经验不足的关系,糟蹋了两个菌伞,难怪天气阴沉沉的,欲雨。尴尬地投降,小生只好把双菇切片和牛油炒,炒出一滩浓汁。两个女生负责洗菜、切萝卜、捣蒜、洗碗碟……小生在一旁两手叉腰闲逛。

三个门外汉/姑娘做菜总是惹笑,慧洳把番茄炒蛋炒成了番茄肉碎浓汤,筱沁看了还以为是意大利面的酱、肇汶的煎蛋总是翻不过来……小生就甭提了,他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这一餐取名:香菇大餐,是香菇小妹送给香菇嫂的生日礼物。“我妈妈也是这样,上盘一定要有卖相。”慧洳设计着餐盘的图样。

小生有幸参与,毕竟是牛油,许多菜色不可或缺的催化材料。这一餐,丰盛得大家没能吃光。

慧洳提前拿着钥匙先走了,肇汶无以回房,可怜的寿星婆只好挨着两人去取忙碌的锁匙,一脸倦容地准备回家。

长堤塞满车像塞满的肠道,堵了许久才抵达关卡。

9 October 2009

上海的风

能与心爱的人一起煮一顿,哪怕仅是煎一粒荷包蛋,该是多美好的事。然后那一顿吃在肚子里,肠胃吸收的尽是温馨,于是就不愿意让下一餐的糟粕糟蹋那美好,迟迟不想饮食。之所以产生这种想法,的确愚钝。领受的人,比如子女,几曾有过这种感觉?小生记起那次父亲煮的晚餐后,自己决定要用美味绑住喜欢的人的肠胃、家人的肠胃,至今仍没有学会什么新的菜色,端是一些没有创意。那次就没有这样的联想。应该等到肚子狂吼了才可以吃,待得那些美好都开了闸送到肠道,一点一滴被吸收去,小生才该胡乱填饱肚子。

上海的小生爱逛超市,昨天也去逛了,买了一篮子食材。有个人当向导真好,小生就跟在后面,频频问“还有什么没买?”,前面就传来声音说“哦……鲍鱼菇。”上海的小生小气,逛超市爱评比价格,东家便宜两角,这货便不在西家购,一年后的小生都是捡起了只管往篮子里丢。反正也没有什么好在乎了,要买就买呗。

忽然怀念起上海的天气,有阳光没有温度,一阵风把自己的耳朵吹成不是自己的耳朵的那感觉,特别容易感“冻”。冻着动着,肚子呐喊了。

4 October 2009

过山车

我用文字拼凑轨道,一个格子咬着
另一块格子的心情,咬出
一种能够体会到的痒?的痛?

筑入云霄的是不胜寒的快乐,准备
下坠是极速的,下沉是慢性的病,千万不可混淆
抓住字与字之间我想象出来的梯子,我掌握到

虚无。在轨迹里运行,我卧在风中,谁说
风是虚无,我用肉体感受到的是风携带的
尘埃在我逆转时被激起像一滩鸥鹭

数点寒鸦啼撕裂鼓膜的沙哑如斯,细耳
倾听一坨鸟屎跌落涟漪混合成的粘稠声响
列车流星般没入海的地平线

如果一字能洗一铅华,我当
无语。

3 October 2009

过山车

“小生这两篇的期间你到底去哪里了?”
“真的被外星人抓去了?”
“掉进海里?遇到海啸?”
“去泰国参加反政府示威?”
“真的有人要谋杀你吗?”

不要听信谣言啦,小生是不小心困在过山车里,高高低低转来转去了几天,昏眩得不知道该怎么找工作人员求助。现在好不容易下来了,想吐的还积在胸口,满口都是腥腥的胃酸,就别问他了。

“过山车在哪里?”
“机器故障吗?”
“有没有别人一起困在那里?”

1 October 2009

小生失踪考

我想,是削掉半个月亮的那利刃把小生杀死的,在24小时后的3年前的天台。因为海风很咸,没有谁发现那一滩滩血渍,这是什么话。小生缺席的上一篇,竟没有什么人发觉,所以我想用一种很诙谐的语言来叙述小生死亡的过程,可能才会有人问津。如此一来,却又写得太长、太长,谁会想看?

那个晚上,小生他想找朋友诉苦,一路上酝酿了好些眼泪,没想到走着走着迷路了,打电话好友又不接,于是挨门挨户去找,流了一身汗,替代了眼泪。他忽然觉得这一切充满喜感。喜感是诙谐语调的源头,再也没有比这还好笑的事情了。

小生那时候对美智子说,自己找到女朋友了,剧名就叫《转角遇到爱》。哈姆的出现曾经让小生忙忙碌碌许久,还不肯还给原主人。如今小生流离失所,于是把哈姆寄养人家。代养人很细心周到,常常把小笼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每天定时把小哈姆置于掌心中呵护,更摒弃了那透明的滚动球牢笼……小生竟然2个多月来没有付出一点真心呵护,甚至忘记了哈姆的体味,忘记被她狠咬一口的感受。

我初步怀疑操刀的是那位叫“错误”的恶魔,是他一刀砍中小生颈椎的。他属下还有一个叫“错觉”的幽灵、一个名为“误会”的精灵。幽灵的性格有点幽僻,灰蒙蒙的,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小生经常要看到她,然后同她一起被蒙上朦胧的眼罩,眼罩底下尽是斑斓的色调。精灵生性活泼,热情如火,倒是他常常关心小生的心情。他说每个颜色都有每个颜色的意义,排列组合后,意义也变得更繁杂丰富。他特地选择了粉红色和黄色给小生看,解释说这两个色调灿烂得星月失色。小生点点头看着幽灵,忽然也觉得她变得靓丽许多,一点点增添色彩,再也不那么死气沉沉了。

27 September 2009

天台

为什么要选择同一个地点?24个小时之后,我又再次莅临3年前的那一个天台。夜色里,除了卧椅断了几根弦还能被身体感受外,一切似乎不曾改变。月色被平整地削作一半,像一瓢西瓜,在笑,朦胧得有点轻蔑。是在笑我吗?

卧在躺椅上,少了一根弦使我稍稍下沉。仰望星空,那时候的月亮很圆,高悬在星群的簇拥里,不像这时候的她,坠在绵延的迷雾中,暗淡了华彩,仍在沉下。阖眼……百叶窗叠加的屏障朦胧着房里的灯光,我只看见幻化成马赛克的色彩饮着犹豫的步调升了起来,渐渐离开镜头,直到门柄尴尬地颤抖着。门终于被打开,刺眼的白光被身影阻拦,我知道那眼神,令人不知所措。我代替那些被拦截的光们逃走,射入几十米外的一个聚焦点……星空中唯有那颗最明,无以辨识的姓名,即便知道了,也仅是知道了一个名字,忘却了她在夜空中的璀璨。星的棱角是光在逃逸?逃了好几光年才来到我瞳仁里。

26 September 2009

丑陋的猥亵

如果赖床是一种无赖行为,那小生今早在镜子里看见的,一定是个丑陋的男人,也不需要讶异。丑陋男人鼻翼下鄙夷地生出一颗豆豆来,越轨的鼻毛扎在上面,是多么卑微的猥亵。这么一个早晨怎么能够这样平静地刷牙?竟也没刷出血来!丑陋的男人洗把脸,扭身就走,把遗憾留在镜子里,就这样离去。

20 September 2009

20092009

第二场启议因为下雨,鼻涕虫都不知道躲哪儿去了。有点尴尬的主持人眼光扫过零星几位观众的眼睛,忽然觉得空调开得太冷了。

总觉得自己没充分准备,草草结束了这次的活动,怏怏地到昇淞购物,变成一个老太婆,右手勾着菜篮,挑了一十二条冻虾。它们的眼神竟一样冷峻。抵达厨房已将近6点,blk49的乡亲们一起动手忙起来,剥虾壳、切豆干、洗鱼丸,小生准备汤料。其实很简单,就一包半成品的酱料,加水加椰浆加着料,就好了。

知道她不吃辣的时候有点失望,但她还是说要来尝一口,小生赶紧挑了一点米粉出来和着料一起弄热了,装进饭盒,嘴里说“要拿给朋友的”,却不经意慌张起来。其实乡亲们本来也就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17 September 2009

孩子

今天像一个孩子,因为母亲答应了游乐场的约定而兴奋一整个白天。临到傍晚时分,母亲因为工作忙了,顾不得给孩子一个答案,孩子走出房子,朝相反的方向走去,忽而驻足,回盼游乐场的光景,又掉过头讪讪地走回去。结果游乐场还是开心的。

脾气一点也没有变好,只不过多了一个步骤——憋住了,想,原来可以更豁然一点,于是没有发作起来。

15 September 2009

安禅制毒龙

“安禅制毒龙”
——王维《过香积寺》

小生的毒龙从心里跑了出来,什么是禅?


昨天做了一个白天的passport,还算顺利,然后和易恩一起吃“店小二”,古法焖鱼比招牌烤鸭还好吃。回到宿舍已经5点,小生肚子一阵古怪,于是推开厕所大门,一捆青色的麻绳掉了下来,唬了小生一跳,然后绳子扭动起来,小生还以为是电动的玩具蛇,直到它吐信,它才成了一条真正的蛇,暗青色的鳞片嵌着澄黄与鲜红色的斑纹,在平滑的地砖上艰辛地扭动身子。它是小生心中一条毒龙。

小生决定静静看着它,它其实也很害怕,蜷缩在扫把上。恰好上洗手间的邻居匆匆赶到hall office去报案,而小生就呆在厕所看着它,顺便警告想要进来冲凉的人。一人一蛇僵持了15分钟,一动不动,才终于等到三个除虫小队的成员现身,手到擒来。但愿他们没把它杀了酿酒喝,因为它一点攻击的余地也没有。

毒龙又忽然消失了。

13 September 2009

当副感觉成为

“还记得我上次说的‘副感觉’这个东西吗?”

“有一点印象。”

“最近我发觉‘副感觉’好像自己发展成一个真正的感觉去了,然后沿着这个感觉,又派生出很多个副感觉,然后陷入这个感觉系统之中。”

“你又来了,叫你不要想太多了咯。”

“关于想太多——观察局部真的快把我逼疯了。我竟然会去注意一些细节,比如说挥手的姿势。那个人把手闲置在腰间,以一种极小的幅度摆动,仿佛小孩子扯姐姐衣角的模样——对她。我竟然会去分析这样一个手势,分析这个手势的寓意与象征。或许,我也有某个独特的手势——对她。但她分不清这两个手势到底有什么不同,或者还有第三个手势。”

“一只手比较粗咯,哈哈。无聊叻你。”

“你才无聊!”

“干嘛去注意这些东西啊?”

“因为我有长眼睛。”

“那又关‘副感觉’、‘真感觉’什么事?”

“因为我原以为‘喜欢一个人’是一刹那发生的事,作为第一个感觉,它在被我思考而成为‘副感觉’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因此我喜欢的不是她而是那个消逝的感觉。但当我逐渐陷入这个感觉系统的时候,我又误会现实中遇见的她就是我喜欢的她,而忽略了她只是唤起那个‘原始感觉’的载体而非那个感觉本身……虽然想到这里,我还是无法自拔。”

“很乱叻你,都不懂你讲什么,可以不要每次讲这些废话吗?明明就是感性到爆的人,却偏偏要用很理性的方法解释自己。就是男人死爱面子。”

“你就很懂我?理性本来就是建筑感性的基础。”

“屁,理性是男人用来压抑感性的工具咯……都是你啦,害我学到你讲废话了。总之就不要去注意那些东西咯,看到当没看到。”

“她也是告诉我不要想太多,可我却偏偏忍不住去分析‘想太多’的含义。原本最讨厌sms了,可我却又忍不住爱sms——我以为这是一种关系的缔结。一个简讯发出去,没有表情,没有语气,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到底是不是那个真正的谁。全都变成苍白无力的符号,然后拼命去解读。”

“你是读书读疯了啊,花钱读书不是要你去想这些屁东西,扮高人啊你?不是有smilies、感叹号、语助词可以用么?”

“‘哈哈’这个词是最苍白的。每次看到这个词,或者打在手机屏幕上的时候,我都觉得很痛苦。这个‘哈哈’太苦涩了;Smilies总是横卧着像一个死尸;感叹号又太耸动了。‘想太多’所指何处,我一直思考不出一点头绪来。可能它是意思丰富的,让我不要再去想这个东西了,有针对性的事件所指;抑或是让我什么事都不要去想了;也有可能只是三个干涩的字。”

“妈的,你有完没完……弄到一个女孩子骂你粗话,你满意了啦?你真的‘想太多’咯!”

“‘Send’按键一点,那些简讯都不再属于我,那些原来的意思,在我初衷的本意全都消失了。我知道她在看简讯、回sms的时候,那些我所说的,都将成为一个新的‘副感觉’,很可能与本意无关,却有所牵连地关联起来。她可能没有察觉到,‘原始感觉’与‘副感觉’的区别,而我也不知道哪一个是真正的我。很可能真正的我上一秒就死掉了,而现在的我仅仅是上一秒的某种残延,仿佛世界没有永恒的东西。下一秒的我很可能会改变,当然是一点一点的改变,并且与上一秒有所联系。我害怕在某个单位时间之后我将变得怎样,或者那些‘副感觉’会变成什么,又或者我在现实中看见她的那种窒息感会否消失不见。”

“……”

“最可怕的是,我始终无法察觉她改变的曲度。上一分钟我还觉得很幸福的,下一分钟我却发现,我自身感受到的幸福,很可能在她而言一点也不怎么样,甚至无足轻重。甚至有一千个如此的所谓‘幸福’正施加在她的身上,形成一种狼狈的负担——我应该继续这样做吗?”

“讲到底,你是失恋了,鸡蛋。”

“屁!我只是长了一个口疮而已。”

10 September 2009

谁来为小生上色

“从你回答的语气,我觉得你犹豫了。”
“嗯……”
“觉得是这样的话,就狠狠去做。”
“嗯……”

与关老师约谈的一个小时里,小生“嗯”了无数次。“嗯”代表一种犹豫?抑或是喉咙的干涩?小生大概是在想别的事。约谈后似乎理出一点头绪,下个月才见面了,意味着一个月的假期——小生是如此定义的。

忽然很想执起画笔,在图画纸上涂鸦——小生成了笨羊的爱迪生,在房间发光发热,fish从遥远的汪洋游了过来,小生还傻乎乎地问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你们是怎么算的?”

“090909。”忽然间领悟到什么。

最近对MIKA的音乐上瘾了,越来越喜欢life in cartoon motion的封面设计,还有lollipop MV里的画风,于是星光有了弧度,两个大黑眼睛的娃娃,还有一轮明月,在风抚的草地上。画笔都是借的,除了黑白没有颜色,娃娃一脸期待上色的模样有点苍白。

跑步的时候月亮是橙色的半圆,微掩的眼皮,惺忪的夜。与Dalat王子跑了一圈,来到露天健身场,做了会儿sit-ups、pumpings,最后学了一段Sorry Sorry。就在众目睽睽下。除了MIKA的音乐,这几天晃荡着的还有这首韩文歌曲,虽然鄙夷这种唱法,但却觉得那舞实在太好看了。于是想学舞,就算身边的人不看好还是想学。

那天上完课后就到Jorung Point去,想买脆脆的饼干,觉得这天大概很适合这种脆脆的感觉,顺道自己一个人购物。上海的小生喜欢逛超市,回到新加坡,小生学会自己一个人逛街,买衣服——打开衣柜,一阵腐臭,衣服旧得腐烂了,历经洗衣机漩涡式的洗礼不是缩水就是失去弹性,都褪成苍老的黯淡。小生需要一点颜色。

服装小铺子的女售货员,很漂亮的一对大眼睛,“1 for 12, 2 for 20,” 小生微笑着道谢,专挑靓丽色系的T-shirt,丽颖那天说小生那样穿很年轻。大概是不服老吧。忘了是谁说的:要认老,但是不可以服老。小生坠入彩虹般的棉花糖世界,有弹性、绵密、甜腻,然后忘记时间。首先从衣服开始。“十二块。”不知她怎 么知道小生说华语的……不管她,总之结果就是选不了两件,贪不了便宜。买最喜欢的那一件,就够了。

Famous Amos的饼干很出名,但小生不清楚什么滋味,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脆脆口感。买了一包,想想,还是打开来偷吃了一口,很甜,巧克力味很浓,香味很精致,最重要是脆到不行,接着又跑回去多买一包。服务员笑得很灿烂。

最后在Jurong Point绕了三圈,终于找到那家Pet Station。首两圈竟然失之交臂,就是没能拐入那个转角,就像当初如果不去上厕所就不会遇上哈姆一样。哈姆,自从小生寄人篱下后,哈姆也寄宿在如泉房里,小生没尽到什么责任,没定时去帮她清理笼子,弄得骚味弥漫。听说猫砂可以解决问题,但想想“请问猫砂适合给hamster住吗”这个问题无尽白痴,所以不开口问店员就买了。笨羊说哈姆好像不是很喜欢猫砂,一脸忧郁的感觉——大概是因为猫,小生忽略了她的感受。不确定就问呗。

晚上,打破了上一篇部落格立下的期许,竟然参与了整治活动,为了两个donuts、一个apple pie还有一罐绿茶去投了票,这叫糖果政治。政治是从大学开始培育的。几个邻居坐下来一起边吃边聊天,很惬意——政治带来的好处——不日要办一个中秋月饼大会。

终于,似乎上色了。

7 September 2009

Fuck you, piggy!

大四启动了四学周。第一周的印象停留在第一、第二颗流星逝去的瞬间,然后逃进三年前的回忆里,直到第二星期不知道怎么样浑噩地消逝了。第三周是窒息的小房间里将近50分钟的一支交响曲的梦。然后第四周翘了一半的课修来一场尴尬的presentation后的一顿午餐。两天后,复见教授,倒数开始,想一个题目。

大四成了一个题目。沿着主题发展出一次主体性的流逝,那就是小生的生活,仿佛回到上海的日子,不过戴着一顶叫期限的帽,俨然是吃了一头大象的蛇,口气太大,撑着,摇摇欲坠。Mika唱出了宅男的金色宣言,Virginia Woolf的“一个人的房间”越演越烈,甚至用不着离开了。还好小生还有运动场域还有人要见,还好小生寄人篱下,不好意思驻留。

算起来,自7月15日起小生在南大即没有了一个合法的立足点。先是举家潜逃到Hall5如泉居与鸡佬相依为命,接着就迁入笨羊的公寓,还暗自打造了一个小小空间,看起来就要占地为王了。卷缩的结果是腰骨挺不起来,一点点的酸痛。下午的时候就躲到中文图书馆去,成为一位业余的应酬公关,期待邂逅一些熟悉的面孔,然后与他们的表情产生共鸣。

不是才制作了一本关于回忆的特辑吗?一直沉浸于往事也不是办法,小生如今要为final year做一次计划,行动代号“Fuck you, piggy!”:

1.写一首让大四好朋友一起唱的歌,附加一个MV
2.写一首送给特别的人的歌,附加……
3.好好写几篇小说、散文、诗……继续投稿
4.搞好蜗牛启议
5.搞定FYP
6.不定时煮一顿大餐
7.学会cookies的几种做法
8.继续逃避政治性活动
9.……

待续

4 September 2009

启议后的蜗牛

启议的前一晚其实想了很多,到底这么一个活动对于小生是什么意义,在别人眼里,小生又会是怎样的一种个体,或是一种依附。因为得了一个奖于是被报纸渲染得好像很光彩一样,其实,大专文学奖已经办了11届。所谓“荣耀”,在自己身上找不到光环,而在别人眼里到底怎样,小生很介意这件事,所以也不敢张扬邀请许多人来,大概很对不起这场启议。

有人问起这是一场什么活动,小生自己也说不上来,其实心里没个底。有人问小生是不是办讲座,惊出一把汗赶紧说非也,却又没法为启议找到另一个名词,只好说是分享会之类的。后来有人说是presentation,倒还让小生减轻一点压力,毕竟“讲座”这个词的分量太重,不适合飘呼呼的小生。

有点惊讶观众来得太少,虽然有心理准备却还是失望了一下。最讶异的是来了很多大四的战友,大家从fyp的残酷中拨出时间捧小生的场实在令人欣慰——应该像以前合唱团演出的时候那样,一点也不期待班上同学会出现的心情才对。

刚才问了愉雯和姝敏,才发现原来是宣传文案搞得太失败的缘故。虽然文字俏皮但几乎没有人看得明白这将是一场什么样的活动。终于小生还是被自己打败了。怎么说还是开了个头,这场启议,看来不是没得搞的。

面对自己写的小说,其实最不明白的是自己。不想把自己说得天花乱坠,其实当初就是纯粹想写一篇小说,然后随意铺陈,抓破头皮硬生挤出来的。而意义,很多时候是后来赋予的。但游老师、许老师提到的动漫因素,的确影响了小生。这就是小生成长的环境——933、新传媒电视、好莱坞电影、日本动漫、日韩连续剧……怎么能不影响呢?曾经还想过要以文字画漫画,但那天在凯璇部落格上看了那张图片后又顿感文字对于画面感的无力。

视觉性,用chim一点的语言来说。小生一直强调自己在扮chim,其实金玉其外罢了,或者连其外也不怎么样。于是,男人等同于视觉动物,然后用下半身思考,因此画面感对于小生是何等重要,毕竟自己不够深刻,能够悟到什么玄理?小生说喜欢村上春树的性爱描写,不很入骨,却很生动——能把那么激烈的事情淡淡抹去,也只有这样的画面了。魔幻?不敢恭维,毕竟没有真正读过魔幻老祖宗的南美风情,小生只好推荐〈爸爸爸〉和〈蛐蛐蛐蛐〉。还有提到韩寒的,小生深怕被他痛骂,因为小生写新诗、写小说搞深奥扮深沉,竟然还要以韩寒为论文题目,怎么能不被他写部落痛骂呢(或许不屑一顾)?

结束后,许老师提出以后还可以看电影、短片——《15 malaysia》——是个很好的题材,愉雯当场乐翻了。郭老师还提名了成钢,游老师建议晓义、魏老师说美莹唱歌一级棒……中文系人才济济啊,或许这次炮灰做得很有抛砖引玉的价值。

(感谢诸位铁杆好友的支持,不然场面惨不忍睹。)

启议结束,找慧洳吃了个午餐后又匆匆赶赴另一场讲座。王鸿泰教授谈明代文人的生命史,提供了许多文献材料,构成一幅历史画册,画面感强烈,既学术又不失趣味。最吊诡的是小生总觉得启议过后的这场讲座,一字一句都指向自己——文人圈子、自我膨胀的认同感、自命不凡……好像自己在重复古人的足迹。小生边听边好笑,尤其是谈到部落格的时候,魏老师还回过头看了小生一眼,果然古今人存在一种共性,那便是需要一个满足、成全自己的平台,好坏就见仁见智了。

写部落格——小生又在泄欲了。

31 August 2009

把一本关于过往的册子编辑起来,于是有了一种淘汰某个片段的感觉

回家的这三天,把所有时光都留给了记忆——翻箱倒柜把收到的新年贺卡、生日卡、寄予卡、信件、字条、演出的票根……整理了,制作成一个册子。

从一个个粉红色信纸中抽出来的新年贺卡,每一年都有几个流行的基本样式,抑或连续两年沿用的都有。初中开始写贺卡,每次新年将近,就埋头在上课的时候列出今年必须赠卡的对象。最高纪录送了将近四、五十张。别管那些钱哪里来。除了人家送的,小生还发现几张,封好套贴好邮签,就差寄出去那一步的。

如果不重新翻阅这些几年前的生日卡,小生绝对不会记起原来高二那年班上做给小生的生日卡曾经不见掉,大家被迫再写一次祝语(“人衰生日卡都会不见、说你麻烦你还真麻烦、又多写一次……”),如今两份都交到小生手里了,对比起来,还真好笑。

原来小生有笔友!虽然只通信过五、六次,但对这位巴生兴华的女孩子印象很深。那年他们合唱团来宽中交流,寄宿在教室里,小生一个人也没去认识,却偏偏在装水的时候邂逅了这女生,戴着眼镜,很有精神的样子,两人互相让了一下,谁先装水都无所谓了。后来,她递了名片(当时交流的必备)给小生,来年小生还真的寄了一张贺年片(又是贺年片)给她,就这样开始了通信。从信箱里摸到一封信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因为它慢,传递的过程又有风险,寄到家门口又怕风吹雨刷,所以更珍贵了。信可以写得很长,难怪一些文人把信也集成出版了,阅读着她写的关于兴华的校风,小生就是记不起自己怎样回应了。邮递式的来往大概也就在那一年结束,合唱团巡回的时候还特地与她见了一见。后来曾在一次演出场合看见她,漂亮得不敢相认。

还有恺莉、迦馨和易恩写的信。两个阿moi对小生关爱有加,经常抱怨小生忽略照顾两个阿moi的责任,到处拈花惹草。她们写给小生的,无论是生日卡、新年贺卡、下课时候递来的信,都是满满的一页、两页,或许内容的饱满代表着不同的意义。易恩的信总是孜孜不倦地给小生意见,很多是关于团务的,关于态度的,俨然一个大家长。

当中有四五张小卡片右下角的名字已经无法在小生脑海中幻化成容颜了,仅仅知道是离职那年的初中小组的团员,一句句“顺风”,交情不深却很令人欣慰,就好象小学代课老师离职的场面,浑然纯真。打工的时候闲来无事,只要小组上团课,小生就会到团室去旁听。小生的原则是:虽然特地爬上四楼去真的没事做,但只要现身出席,给予小组团员的鼓励是不同凡响的。

中小学时期,甚至大学了,都传过不少字条,小生讶异自己竟然收藏了这么多与千美对话的纸条,还说自己没有追过人家!当时,传遍了合唱团和管乐团,小生因为在还没有提出“关键词”就胎死腹中的情况下被逼供,于是死要面子说没有,回忆起来还真的很臭屁。不够大方就是小生的懦弱。从许多留言的内容追踪小生成长的痕迹,大概,一些性格是很难改的,大家总是千篇一律地提到小生:待人好、脾气坏、快找个女朋友(潜台词:干嘛一直没女朋友?)……

剪剪贴贴,一本册子总算装订起来了,还缺封面与封底,最怕是不耐岁月,三两下就散了。小生是个极度怀旧的人,易恩那天宵夜的时候教训小生:一个人何必总是被过往的事影响着?小生还在思考着。

29 August 2009

星期六那天的事

这是一次纯粹的颁奖典礼,仪式上那位教育部高级政务次长发言中一句“辛辛学子”听得台下领奖的朋友不知是个怎样的滋味。这次大专文学奖共投了3份稿,2篇散文,1篇小说,得到3个奖,先是兴奋然后觉得美中不足。

〈再也〉杠龟了。

〈复习中国思想史不禁令人想起上海的小生遇上小生的上海的那几件小事〉拿到散文组三奖。这篇写在上学期复习HC302的时候。当时做王弼的报告快肝脑涂地了,迷糊中拾起笔杆沾一沾地上的脑汁、肝汁,在部落格上完成玄道思想的上半部,后来为了凑字数,把儒家、佛家的东西一并混了进去,没有深度,仅仅为了好玩。

〈主题:主体性的流逝〉得到小说组并列次奖,首奖从缺,同时也得了早报金奖。小说第一节本是上HC312的习作,后来想想,发挥空间很大,于是又枝枝桠桠加了许多东西下去,不少是copy&paste的旧作品——〈这个世界,是红色的〉还有被自己剪碎的〈小明的故事〉。还是太贪玩了,没能好好建构一个故事,急着表现就把爆裂的意象一次过堆积起来,以为可以成山,却是不禁一吹的沙锥,于是取了这个名目。

柯老师:作者已死。

想看小生这两篇创作的朋友可以msn的时候让小生寄一份给你,大概是有什么版权的问题,所以不方便在部落格里发。创作者真卑微,自己写了作品还不能靠自己发布,都网络时代了!颁奖礼后那位记者拍了小生好多照,一张也不肯施舍,声声“版权问题”,小生还没跟您讨肖像权呢!《联合早报》后来刊登了得奖消息,到如今网络上还是没有完整的报道,因此连个像样的jpg档案也下不到,只有涟英特地为小生准备的pdf版本,却因为质地关系而模糊不清。大家看了都爱说小生竟然化妆了,难看死了。惠惠还赌誓NTU主页将会无人敢点击,丑死了,影响心情。如今握着印刷品,其实效果还没那么差。

前几天《东方日报》的记者来采访中文系,那位记者和蔼多了,说是会发照片给几个受访的学生,刊登的时候还要亲自传pdf档过来。那天的采访问了一些问题,小生都忘了当时怎么回答了,只好等一等,看看31号的成果是什么。希望重点不会是“千多元的奖金”而是小生如实的回答。后来又接受了Nanyang Chronicle的采访,记者惯用英文,小生讲着讲着词穷得很,窘得记者都以华语发问了。这次发了个比较清晰的照片给她,大概刊登后不会再被别人嘲笑了吧?

那天领了奖,忽然想见见伊琳,发了简讯然后约在一起吃午餐,还让伊琳请客了。上次见面是小生去上海之前,这次已经轮到伊琳从伦敦归返了。然后两个人聊了很多,第一次听mummy说这么多心事,感觉大家都长大了。难怪隽腾说都不敢跟伊琳玩废废的游戏了。怎么这么多“了”?

回到NTU就马上作踢球准备,与卓彬他们这帮老战友一起玩,MSA的也来了,玩得不很尽兴。虽然的确是自己技不如人,但那些家伙的冷嘲热讽却着实令人气愤,本想发泄情绪的,却不想弄巧反拙。幸好,还是出了一身汗。

时间太紧,匆匆洗了澡,就赶到lt1去出席Talent Night。这个小生连续表演了三年的舞台,终于在大四这一年剔除了小生的名字,而且竟还是自己的弃权。错综复杂的事件令小生着实懊恼。回想大一时候,后羿以“小业业与小慧慧的爱情故事”揽下最佳团队精神奖,一支“Ultramen舞”纵横天下……大二,“后羿点”成立——Richie、承翰、阿John以及小生,四人轮唱合唱,不知博得多少尖叫;大三,“后羿点点”——立业代替承翰四年来第一次在Talent Night演出,然后大家信誓旦旦说来年“最后羿点点”要迷倒全场观众,还想要以《我们的故事》(后羿当年的主题曲)作结束,结果……当主办当局宣布为等待成绩揭晓而休息20分钟的时候,小生无名业火燃气,怎么Talent Night会有这么长的空档?不应该是一个节目饱满的晚上吗?

因此,下了倾盆大雨。iPro们坚持一定要到阿芳吃宵夜,于是冒着雨,弄得浑身湿透、抵达后还找不到位子的狼狈也愿意。这一天见识了人言可畏,许多富有想象力的谣言一次过在小生眼前展示,如果说的不是小生本人,小生大概会信以为真,诠释后再转告下一个人,简直就是“说故事大王”。迦馨说Amcisa好可怕,的确不假。

26 August 2009

开学前的逍遥快活

12个小时的检讨会,或许这次FOA真的出现了不少问题,尤其是讲感言的时候,人人借机抱怨自己职务的辛苦,套句韩寒的话“世上谁是不辛苦的”。

通宵达旦之后,小生约了慧洳、肇汶一起回校庆,长堤堵得一动不动,三个人站着聊天解闷,如果一个人回去,又没位子坐,看不了书,那发呆的惨况大概很难挨,周遭许多人如此。

开往宽中的巴士上,遇见立奇,于是到了宽中与两个小妹妹分开搜索回忆,她们簇拥着青春的2008,小生与立奇一点点回返2005消逝的昨天——应该走进文物馆里的。《绽30》的册子、04年全校大合照、7214到淡水商工的咪咪眼……里面住着泛黄了的小生。

“水火箭!”“妈的,以前我们几个做么会参加啊?kamlin叻。”“我、你、岳宏还有靖伟,对不?”“上课的时候还研究那个头要怎样设计才飞得远咯。”“很傻咯,在谁的家通宵做了蛤?”“好象是,我家我家……”

逛了展览、义卖会,一场嘉年华匆匆结束。小生跟着几个合唱团的小老友一起到CS去耗时间,顺便领教了晓燕的驾驶技术,以前都是小生开的车,最近渐渐转型为乘客了。

在CS,慧洳嚷着要吃豆花,于是一伙人往inner city深处走去,遇到了美琴,竟被数落一番。最后晃啊晃,送走了大家,剩下小生和燕芬两个一起去上室内。一日未眠的小生哪来力气唱歌?宵夜后,小生一上蕙媤的车就昏死过去,回家见了妈妈一面又复卧死床上,第二天又早早回到Clementi与0708的GL聚会。

炎热的星期天,7个老GL到West Coast Park郊游,首先是被巴士司机的手语给骗了,后来发现公园的脚车出租店只有一家垄断,价钱贵得惊人,结果只好到游乐场去玩爬高爬低的小孩玩意儿,倒也出了一点汗,憨憨地笑出声来。
跳出框框的家源
公园内许多人在草坪上放风筝,与纸鸢竞逐,还有成排学习滑轮全副武装的小孩露出圆滚滚的脸蛋,很是天伦无邪的一幕幕。
郊游后,一行人决定唱K,于是开了个包厢,大唱特唱起来。小生和Richie霸占麦克风很长一段时间,品廷继续顽皮地高歌成为闽语歌后,拍了很多照很多video。

23 August 2009

忽然想起那么一个传说

草地有点湿,躺在上面,背心一股清凉。意外的,不扎皮肉,望着天,很舒服。凌晨的夜空竟还不够黑,远处传来繁华的灯影,夜是深灰色的,被薄薄的雾装饰着。半轮橙月,挂在对面nanyang house的眉头上,被一个个星座压得很低很低,几乎触手可及了。

和慧洳、肇汶坐在草坪上,等待着Perseid流星雨的出现,边聊着中学还有刚刚结束了的FOA的事情。有时候聊得太过投入,就错过了流星,不远处的其他观星人尖叫起来:我看到了,看到了。然后三个人赶紧望向天空,其实已经迟了。流星,逝去得太快。

渐渐越来越多人聚集上来,隽腾他们也来了,还巧遇了如泉几个。心如还带了饼干,请大家一人一片,很好吃,“喜欢那种脆脆的感觉。”后来她说,于是就问了问饼干的出处,原来远渡重洋而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吃到了。

邂逅流星原来是这么一种感觉:不知从哪里开始,忽然一盏星光点染,刺目地绽开,橘色的火焰旋又燃烧殆尽,在未明的所在熄灭,恍如虚构。那时候笨羊和志明也是在此地无意间看见了流星,兴奋得又蹦又跳,直说“就像原子笔划过一样”。而小生两次瞥见的流星,总觉得它鲜艳得太人造了,后来肇汶也一起看见了小生看见的那颗,才嘀咕原来这真的不是幻觉。小生两颗,慧洳一颗,肇汶半颗,加起来约好的三人记忆中的流星雨只下了零星的三颗半,还有此起彼伏兴奋的狂喜与吃不到葡萄的酸劲,看观星人也是一种乐趣。

临走的时候,身后那堆人又起了一阵骚动,指着天空,在场的人都不禁望过去,一列飞鸟旖旎而过,大概被误认为巨大的流星群吧。大家相视而笑。

那夜的月色其实很美很耀目,很想指一指她,却不知道为何会有那么一个传说。忽然就想起了,原来是谁告诉了小生那么一个指月亮会割耳朵的传说。那时候,当真指了指月亮,及时被阻止了。记得有海风,夜色黯淡,繁星嵌在黑幕里。

20 August 2009

小生心目中的科技动物园

组名的诞生由“牛,顿”开始。

最早构思出来的是“留声鸡”,于是沿着这个脉络发展出来,称得上是心血与结晶。这八张图是FOA的某一个悠闲的早晨画的,就画在survivor记分卡的背面,大概没什么人发现。







黑胶蝶:
眨巴着水亮的大眼睛,展开漩涡一样的黑翅膀,临池的水仙一样——自恋。

















高电鸭:
给小生超级赛亚人的感觉。
总想让他全身起电然后鼓足一股龟派气功,射向不知何处。















重金鼠:
被改造的玩具鼠(熊),没有眼睛,盲目地移动着。
铁皮构思源自重金鼠banner上的字体设计。







电熨狗:
就是惹人喜爱,整个头就像一个电熨斗。














麦克蜂:
一张脸不知道是地球仪还是disco ball。
在夜店里随时准备刺你一针。















留声鸡:
最难画的,一张很迪斯尼式(刻板印象的复制)的东方脸。














PS兔:
参考《越狱兔》还有补丁娃娃的造型。
一副不屑的表情,钮扣眼其实是PS2的遥控装置。














热水狐:
直接把《结界师》的小狗移植成狐狸。
热水里哈出来的小精灵。

19 August 2009

牛顿·1st·咯:终于结束了

听见燕玲声音的时候已经7点钟了,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睡得这么一塌糊涂,刷了牙换好衣,收拾了道具,飞奔到pavilion去。仓惶中也来不及道歉,即刻开始分配工作,开始构思大绑票的开场白。俊杰、倚贤、依徽六只眼瞪得大大的。

乱掰了很多,总之没什么人发现GL不见了,陈冠希老大哈哈几句才醍醐灌顶,让juniors记忆起还有GL这件事。出发前SA像是一万个不放心的样子,交代个不停。

这次把telematch和amazing race结合在一起,搞了一个survivor,不允许GLSA陪伴,小生终于站在programmer的立场发现,这样反而更好,juniors玩得更自主一点,回忆也更不一样了。或许是对FOA的小小贡献。今年因为许多突如其来的缘故,造成camp的感觉不同以往,但也促生了新的契机,有好的也有坏的——新的尝试总是好事,这是至今对programmer团队所感到最自豪的一点。

Telematch后与电熨狗一起出发amazing race,这么巧,黄丽颖就在这组——Camp的第三天就sms小生要求退出,当时真把小生搞得窘死,当着Gina的面解释了半天,幸好最终只是气话,两个室友还是坚持全程参与,也算是给足同班老友面子了。

跟了两站,小生便打道回府,在Central Point巧遇倚贤,两人就一起回来了。MRT上一直都站着,直到Jurong East int把人流一下泻去,清出许多空洞,两人才坐下来休息。到Boon Lay前两人还一直聊天,不知怎的,忽然沉默下来……小生再次被声音唤醒“Pioneer……”惺忪着眼,赶紧点醒身旁的倚贤,下站去,嘀咕着这两分钟路程是如何睡着的。接着在pioneer shuttle上也一样,两人一入座,就成了入定的仙人,昏死在一旁。

拯救GL的过程在志明和陈冠希老大的主持下成了撕票大会,起哄的SA想尽了各种口号,声声屠宰XX,消灭XX,自己听了也觉得突兀,气氛怪怪的。好不容易送走了被绑票的GL(大概都被捆起来回家剁成肉酱了),才和志明一起计算战神的分数:看着一堆对战卡,茫无头绪,在没有充分估量计分效率的情况下,以最愚蠢的排名法,终于把战神算了出来——PS兔(后羿生柯南/KIRA,柯南生麻木瓜,麻木瓜生重金属/PS兔,算一算,他们还是小生的嫡系曾孙辈呢。而Cheer Fight冠军高电鸭恰巧又是小生秘密瓜的后代,总算满堂子孙都出息的很,虽然大家都不认小生这个老太公),就赶着到closing现场去彩排,结果什么也没得彩,一切都不在监控之中。

阿豆临时让小生当晚宴司仪,要求气氛冷的时候搞点小游戏。小生划破头皮一点概念也没有,所幸SP game超时,小生才逃过一劫,但却必须肩负赶人的责任,弄得浪漫的SP晚宴七零八落——“请大家提高食速……蜜瓜西米露不能带入场内……上厕所的请快点回来……”(他妈的,哪门子的浪漫晚宴)

Closing的第一支舞杂乱无章,舞台上的红布差点让舞者扭断脚踝,没几个大动作可以利落地完成。观众倒是很给脸地呐喊尖叫,果然Amcisa是讲交情的地方。接下来的GL演出让人摸不着头脑,但精心的舞蹈却是以往很难见到的,大概下了不少功夫。

家诚制作的video很棒,一个个章节,一句句话,一个个片段都很煽情。IBG的那一幕,小生忍不住淌了几痕泪,或许是“终于完成了”的释怀吧。

最后节目进入高潮,三个筹长竟然在疯狂舞会开始时夹着尾巴逃走了。首先是志明领跳《红日》、台客同居三人组主持《你是我的花朵》,然后进入乱跳时间。在台上看见juniors呆若木鸡,像不倒翁一样左摆一下,右晃一下,实在好笑,却也没什么特别法门让他们完全High起来,唯一的方式就是钻火车,不过来得太突然,播着的是《浪花一朵朵》。

节奏一转,华尔兹的步调,终于来到了双人舞的时段,羞涩的表情,尴尬的身躯,没几个人愿意123223地翩翩起扬。记得小生还是junior的时候,慢舞时间很长,大家很愉悦地换着舞伴,认识一个个娇羞的junior。那时候小生正好与伊琳舞着,立业也慢慢舞过来,“我跟你换,去年的pageant换今年的pageant。”刚一交换,音乐就停止了。小生在台上实在看不下去,那些seniors只顾着自己围着圈圈玩,没几个愿意化解尴尬,于是跑到慧洳面前,邀她起舞。“我不会跳。”“跟着我走就是了。”其实小生也不会跳,本来嘛,就不需要懂得跳,找到那个节奏就好了。本以为可以带动气氛,想不到周围的人自然地展开一个弧,把两人圈在里边,跟着起哄。

没法制造浪漫的气氛,柔腻的音乐旋又跌宕起来,还是乱摇一通的好,全场男生的衣服都被扒光,远远抛开。一列列火车再次转动,小生在舞台上伸出手以为自己是摇滚歌星,台下一个个掌心接应。某一刻,小生意识到它滞留了许久。接近尾声,不想发生了一段小插曲,场面尴尬不堪,意味着一种小小的遗憾。

FOA正式结束,小生以CP的名义最后一次和iPro们说话,一些感谢的话,眼泪竟然夺眶而出,还让尤君拥抱安慰(就像之前自己安慰佩琳那样)。感性的话始终无法安抚iPro们的心,于是4个男大iPro被轮番阿鲁巴。小生的小腿都快被磨破了,为了回报iPro的默默耕耘,小生抓起了生日的家义,送给他当天的第二次阿鲁巴贺礼。阿鲁巴已经成为一个仪式。

曲终人散,大家开始忙着清场直到深夜。隽腾建议请subcom吃宵夜,打电话点了McD外卖,大家围在ADM里边聊边吃。GLSA把juniors都拢在自己怀里,iPro们于是一天天凝聚,感情好得出乎小生意料,FOA之后举办outing,经常相约晚餐,talent night还计划演出……

走着回房,静谧的空气冷冷地对小生说:终于结束了。

18 August 2009

牛顿·1st·咯:难道这是camp的感觉

终于有camp的感觉了。

清早起来,准备就绪前往Sentosa。很顺利地让juniors流了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回到巴士总站吃蝙蝠利精心准备的特别丰盛的午餐,一人还有一条香蕉。小生看看表,待会儿下海大概会全部呕出来。

夏日Amigo,Agogo & Allegro,小生个人自鸣得意的命名:朋友、激情以及律动,整个符合沙滩的氛围。大家在沙滩上玩得尽兴,小生也很爽快地脱掉上衣,潜入海水中看大家玩耍,左手握着手机看时间,右手拿着大声公随时准备吹响警报提醒站长“时间到”。两个物件都不能触水,小生微举双手在海滨缓缓游荡,仿佛潜水艇,怪滑稽的。

忽然下起骤雨,赶紧把营员集合到亭子下,眼看雨势不可收拾,小生只好让大家先回到总站等待。没想到第一组才刚走不远,雨嘎然而止,大概是刚才老天惺忪的眼打的一个哈欠,酝酿了几滴泪,地上的人只道是崩堤的哭泣,一阵狼狈。

阳光继续延烧,进入战争游戏。在小生脑里仅是一个构想,从来没有运行过。“移动城堡”又是小生一个沾沾自喜的名称,四团人互相攻击,战况惨烈。怎么说,尽兴就好。

Sentosa的最后一个环节,cheer fight,这次加入了创意元素,比起以往那盲目的乱喊乱叫,好玩又有意思多了,因为小生看得见每一回合大家围在一起讨论时皱眉头的样子。

回到NTU,initiation又撞hall camp了,大概是这个FOA的第n次。一整夜下来,小生体会不到那份感动,或许是因为自己已经不再是接触juniors的GLSA了,也或许是时代的推移。看着这批GLSA牵起juniors的姿势,有时候真的很想走过去纠正,尤其是上下楼梯时,他们所谓决定出来的带法,的确很令人惊讶。日常里他们极度关爱juniors,可在initiation的过程中,小生无法感受到那份关爱,甚至看到冷落以及粗心。或许是太抽离的关系吧。再者,就是老黄卖瓜的问题。

站在后台,总能看见观众看不见的一面。

小生主要还是呆在confident fall那里,帮着顶床褥,看juniors一个个被推下来,也看到炎山被两次扯下来,有惊无险。总觉得尖叫声不够,于是联合几个老的,给智渊、炎山新点子,然后趁juniors刚到,鸡佬、志明还有笨羊轮番跳楼尖叫,演给他们听听。

揭开眼罩,除了感动,其他的情绪都感受到了——疲惫、埋怨……小生也不知该怎么说,只好以低沉的嗓音结束活动,然后自己一个人坐在食堂椅子上发呆。

回程看见hall 4车站躺着一具尸体,还以为是哪一个老人家、流浪汉心肌梗塞晕倒了。走进瞧瞧,原来是林岳,推一推,忽地坐起来,睁大眼睛一脸茫然。原来他送juniors回房后,路过车站想稍作歇息,没想到就这样昏睡过去。小生几个乐得精神起来,笑着让他快点回房睡觉,嘱咐他一路不要歇息。

16 August 2009

牛顿·1st·咯:Finding Our Allocation

Combined game完全无法掌控,小生异常愤慨,抓起麦克风,呼呼喝喝,催促各位行进。FOA里,小生不断在做赶人的事。Amoeba's Break-through临时改了一些规则,搞得subcom一头雾水,然后面对着juniors背黑锅,大概不很好受。

这个FOA很不一样,连续四个白天无所事事,juniors应该觉得挺无聊的,seniors都嚷着“好奇怪”。每天睡到10点多11点,睡得多了反而失去了所谓“camp的感觉”,似乎一个FOA就不该睡觉,把精力一次过耗干净。

这天凌晨,搬家大队又忙碌起来,如泉房(虽说是他的房,但实际上里面住着的是小生、鸡佬,还有一个小房客哈姆,外加两人超可观的行李数量)的宝藏一点一点被运下楼去,对面楼的小美欣微也加入搬家行动,寂静的夜,累得汗流浃背。慧洳、肇汶房外的厕所灯泡一闪一闪,经过前一晚的惊吓,匆匆简讯小生求助,来到blk29冲凉,看见小生蓬头垢面的狼狈模样。后来小生才不得不借一个发箍把刘海掀起,给额头一点清新夜的沁凉。

几家人轮流运输,大家一块儿把blk67挤满,上上下下都是熟人。当然,小生仍只是个寄居者。这是一次奇特的经历,FOA成了 finding our allocation的camp,GLSA忙着早起带admin,老的睡醒了就忙着搬家,“恺桓货运公司”camp结束后还不停运作,当真辛苦了。

13 August 2009

牛顿·1st·咯:我等着你回来

第一天的晚餐地点被其他camp抢了,没想到cluedo的路线也遇上了程咬金。S4大众书局一带是NTU ghost walk的经典地段,什么camp都抢着用,这次deconflict的时候以为hall camp统统迁离校园,没想到还是疏忽了。

发生撞camp的事情,小生一概不理。不喜欢搞外交事务——语气一定谦卑得恶心,然后背地里骂人,于是让隽腾、程凯挡一挡。路线撞,终点站也撞,小生也还是托付给远翔,自己安然躲在起点。

每组的间隔从10分钟缩到8分钟,旅途中的群魔忙得焦头烂额,上一组前脚才踏出门,下一组便来到了,好一个匆忙的“案发现场躲猫猫”。带路鬼也一样,好不容易送完一组,就得赶紧飞奔到起点预备。在那闷死人的楼梯间,一个个以汗洗脸,发丝油腻腻地贴在额前。

最后第二组由程凯监督,小生负责最后一组。临时把自己的面具借给了程凯,差点就要以真面目示人。最后还是隽腾拼老命跑来了一张绿色的脸给小生伪装。小生带的那组PS兔,那么巧慧洳也在队内,之后问她,没想到一开口就被认出来了。大概很痛恨小生怎么也一起来吓她。

两个女生一路上哭泣不止,小生也就没有必要加戏份去吓唬他们了。两个男生也很可爱,完全遵照指示去做,到了厕所也帮着安慰女生让她们快些完成任务。脱脱拉拉许久后,小生还是示意让一个男生陪着进去,就像当年小生陪着两个女生一起进入厕所的情节一样。大概落单的那位男生也是心惊胆颤地一个人在厕所里摸索吧。

调皮的鬼偶尔也自己添加戏份,在那条看不见尽头的tutorial room走廊里,五个猛鬼伏在地上念经,当猎物步步逼近,忽地跃起,加以狂吼。小生站在外边只听见惊叫,接着门被撞开,一团白影扑倒入墙壁遮掩的盲点,混乱的声音纠葛了许久,人影才来到小生面前。又是一阵抽泣。

大概是最后一组的关系,大家都铆足全力演出。小生的台词始终如一:“女生哭了,normal就好;不过是最后一组了,看你们喜欢咯……”过了猛鬼窟,旋又来到怨女世界,一个吊颈鬼、一个旗袍鬼,还有一首《我等着你回来》……

S4 rooftop,另一个camp的人早已抵达准备,小生脱下面具对着四只“半鬼”说:“Sorry, this is our last group, can you please hide for awhile?”最后那位折布的来不及离开,四目交接后,最后一组大概很奇怪那个鬼在搞什么东西吧。电梯缓缓下降,忽然在B1打开,本来只预期黑白无常的驾临,没想到无常之间夹着一位穿拖鞋的日本皇军,仔细想想还十分搞笑。

接着小心翼翼地踏入最阴森的隧道,带头的人一下子把光源遮蔽,隧道混沌一片,只能一步一摸索地推进。眼前那两道裂缝形同虚设,小生还得扯下面具远远地跟在后面。最后目送他们上车,驶向最后的梦魇。

“这是史上最早结束的cluedo!”小生不知在炫耀个什么劲。撞camp、自己的Briefing出问题、GLSA的Briefing出问题,导致这些太听话的juniors无法真正去享受这个游戏,无法侦探出一些意义,竟然厚颜地自豪个什么劲。当然,任谁也不可否认演员的卖力,至少这一点一直是成功的。这是一个混乱的夜晚,橙色的满月朦胧着夜空,却总有种草草了事的感觉,总觉得应该要更充分准备与策划的才是,白白浪费了那么迷人的月色。

都是些后话。

12 August 2009

牛顿·1st·咯:开篇

FOA的第一个清晨,抱着几箱道具来到还没被日光点亮的old can A,总是朦胧。小生被分配到巴士站接待新生,一如往常,等待是这个营最初的期待。新生以不规则的姿态光临,把时间切割成“突如其来”以及“漫长的等待”,小生遇见不少熟悉的面孔,还有更多不知从何聊起的陌生。

第一天最令人感动的是maincoms的激情演出,虽然排练的过程充满失落、气馁,在最后一刻,大家都还是拼了。观众的笑声大概就是一种鼓励。“撒娇二人组”落力抢戏、八只动物的即兴台词、还有Power Rangers精湛的舞技……

结束后回房,怎么那么早。Richie在MSN看到小生,马上pop一句“damn nice”,作为策划人之一,鼓舞不少。当初写这份剧本,不是修改便是重写,到最后还是让阿豆一人慢慢完成。也因为自己提出来的统统被否决而懊恼了许久。不过舞台上,仍总是光鲜的。

10点多起床,太阳烧屁股了,第一个问题是:怎么这个FOA有时间睡那么久?放空的早晨,许多人都忙着搬房。“恺桓搬家公司”(别称“Log”)上上下下,帮了不少家庭,小生也插上一腿帮着搬迁。四层楼来回颠簸,一双手都麻了。

IBG开始,也是小生需要上台炒气氛的时刻。小生从来不是一个很好的演讲者,声调自然会变得低沉。这几天“演讲”的经验,小生纳闷自己不知何来的官腔,仿佛阿扁的那种官腔,词语之间峡谷一般崩裂,一路崎岖才把一个完整的意思表达出来。所幸,大家都很配合自己。

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小生仿佛回到中学时代的气焰,恶唬唬地吼着,然后指桑骂槐。结果槐树不明所以,把根盘得更扎实,小生无奈,只好把那盘根错节一条条抽开,谁怪谁不给谁面子?大概那副鬼脸吓坏人了,惠惠说还是不应该给junior看到。但,总之是看到的了,那么一副嘴脸。

磨冰的时候发生不少状况,少了一块冰,找了许久没办法挽回,唯一拖时间的方法就是轮流给cheers,相当有效。最后Log、蝙蝠利与iPro也热血汹涌地还以颜色。音乐响起,男生脱了衣服,女生抱块冰就往他们身上蹭。Seniors到处助兴,磨冰仪式每每那么热烘烘,加上音乐,一营人舞动起来,兴奋得不可收拾。如泉的带动跳,让会舞蹈的、不会舞蹈的都一齐左摇右摆,整齐利落的汗水还有笑颜。

各组交上旗子拼图的时候,志明大概是看傻眼了,辛辛苦苦彩绘的旗帜竟然被大家的热情磨得一点不剩,每个棱角都模糊一片……大概,也不需要拼凑了,因为已经融在一起了。

太早结束不愿意回去的同房三兄弟,站在布告板前,为闭幕的花朵舞做排练,陪一陪每晚处理照片到眼花的JJ和筹款,淡淡地迎接Cluedo的到来。

3 August 2009

FOA出发前硬生挤出的几句话

再过10分钟就要出发了。筹备了几个月的FOA即将开始,其实用心很平常,该说的说,该做的做,忘记了,互相提醒,错了就改,然后坚持一些自己的想法……倒数7分钟……

庆幸自己的团队,取长补短,互相辅助,小生不是一个很有毅力做头头的人,却因为一个头衔,尽力鞭策自己的怠惰,终于还是没有一个头头该有的样子,却很惬意自然。

为自己加油,为FOA加油。为了FOA,部落格都没能提起劲写,零零落落的7月,就是为了4分钟后的启航。很喜欢昨天程凯为《牛顿·1st·咯》作的诠释,我们是苹果,从青涩到熟透了的红晕,可以预想到即将碰面的freshies的脸颊的温度。

Maincom performance一次一次的练习都挺折腾,倒数2分钟了,得倚靠自己的发挥以及默契了。再次加油,为maincom喝彩,办公之余,还要排戏练舞,加油,ultramen舞。

终于,要出门了……

23 July 2009

遥想当年/初嫁了

当年还没来得及牵起她的手,现在已经亭亭玉立在香槟塔前与西装笔挺的老公携手注满一杯杯剔透的金色琉璃。筱蕾问得直接,“你的ex结婚,你有怎样吗?”“当然很开心啦,哈哈。”

恺莉跟前眼睛大大的,还记得她,是当年的小红娘,竟然叫不出她的名字,被两个联合起来非难,一阵困窘,连连道歉。“邓丽君邓丽君……”恺莉的暗示一点帮助也没有,只好默默投降。“碧盈。”噢,对对,是叫碧盈。

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她要帮我。初中时候写情书,羞怯怯不敢亲手交给她,只好托给小红娘。后来闹别扭的时候,也还是小红娘在周旋着。怎能不记得人家的名字?

和阿豆匆匆打南大赶到,在大门口就遇到了慧芳、家杏。第一次参加朋友的婚礼,到处谣传吃buffet的消息,于是打听了市场价钱,包了个红包来到现场。没想到是一桌桌的宴席,慌得很,钱包却早已空空如也,硬着头皮,还是坐了下去。

小学、初中、高中同学还有合唱团朋友,各占一席,几乎都是熟悉的脸孔,玩笑说“这是本年度最盛大的聚会”。陈锦耀练就一身肌肉,却始终不改搞笑本色,拾起吉他在台上祝贺新人。还发表了自己的创作,恺莉说,好像开自己演唱会一样。

05级合唱团员也献上一首《The Gift》作贺礼。没唱练过Tenor的部分,临时看着谱唱,上台充个数,总还凑合出一起上台献唱的心意,希望新人能够感受得到。主持人让新人在台上舌吻,还让新郎公主抱新娘回主家席,台下欢声雷动。接着敬酒。伟吉那一桌举杯唱起四部终止式的“yamxeng”、慧洳一桌小的用尖叫助兴,来到我们这桌,想想没什么创意,就最原始的版本吧。然后拍了好多好多照。


第一次身边有朋友送红炸弹,真的很兴奋。祝荇瑶幸福快乐,夫妻俩永结同心。

13 July 2009

星期天庆生杂记

三天的Programmer Test Game结束,胳膊肩膀被晒得赤辣辣一片,有种疲惫感。太久没运动了吧。星期天早上整理修改了一些档案,匆匆打包行囊回新山去。约了即将生日的易恩吃午餐。

下午1点钟空荡荡的石头餐馆,点了菜很快就上桌了。热烘烘的石块上煎烤着鸡排、鱼排还有虾子。小生切虾头的时候,用力过猛,半青不红的头盔整个跌下桌,撒了一地的虾膏虾汁,真正的肝脑涂地。还溅到了易恩的鞋,小生赶紧拿纸巾拭去。

“有人擦鞋的感觉真好。”易恩说。

回到家中,只有姐夫一人。老爸说要到外边吃饭去,把原定让几个兄弟姐妹亲自下厨亲亲的计划搁浅了。小生当真蛮想好好煮一顿的。

好难得一家团聚。二姐刚毕业,告别上海回家发展,还有大姐、姐夫、宇浩、小生加上老爸老妈七口之家,在老爸最爱的三楼海鲜济济一圆桌。点了八道菜,老爸尤其对那潮洲冻花蟹赞不绝口。大家吃得满手满口蟹香,小生敏感的嘴皮子也发痒发肿起来,却又住不了口。

二姐一时忆起上海吃大闸蟹的经验,勾起大姐夫妻俩的食欲,蠢蠢欲动忍不住要出发到江南抓几只大闸蟹猛啃。小生还是坚持对灌汤小笼的钟意,引得老妈聊起他们到上海的趣事——老爸初尝汤包时,被那饱满的汤汁溅了胸前一溻,老妈说那细心的老板,拾了一块布到厨房兜了许久,然后来到三人面前,“这布干净的,不是抹桌子用的”,好让老爸拭去衣服上的油渍。

老爸老妈开心,不让大姐结帐。回到家中,大姐捧出亲手制作的oreo cheese蛋糕,点了蜡烛,大家围着老爸唱生日歌。以前老爸总是很抗拒这类新式的玩法,但这一天他真的真的非常开心。吹蜡烛前,老爸许愿要中一百万,接着分蛋糕吃。

果然中了。

时候不早了,小生乘上大姐的车返回宿舍。一路上与姐夫聊着Transformers II的话题,批评电影剧本的不严谨,批评画面华而不实,令人昏眩,还不如原版卡通的简洁明朗。说着说着,车子掉入路上的大坑洼里,隆冬一声,感觉车子左前方下陷了,赶紧找一处停下检查。果然,轮胎憋得鼻涕虫一样瘫在地表上。打开车厢,惊觉只有一个瘦瘦小小的后备胎,比对一下,当真小了一圈,一下子慌了手脚,赶紧打给老爸求助。姐夫朗读了指南,大家才决定相信那是一个真正可使用的后备胎,于是准备换胎手术。

车子很沉,转了许久才把它稍稍撑起。一旁停车场管理员见到焦头烂额的三人,也凑合过来帮帮衬衬,指点迷津。好不容易换上了,老爸也赶到了,检查一番,让三人赶紧去油站打风。一路上战战兢兢,不敢超过时速80,姐姐异常痛苦,仿佛睡觉不准躺一样。

驾车时候还是别说车子的坏话,车子竟像Bumble Bee一样发起脾气,那就虚惊一场了。

10 July 2009

好一部电影

Transformers II首先是一部怀旧电影,对第一集的怀旧,对童年卡通片的怀旧。超人、蝙蝠侠、蜘蛛侠……诸如此类都是怀旧电影,不管它的技术多新颖,场面多震撼。即将上映的G.I. Joe亦然。

“30年代到50年代成长起来的人们,他们最重要的文化经验之一便是周末下午的罗杰斯(Buck Rogers)式的系列剧——异土的恶棍、真正的美国英雄、陷入困境的女主角、死亡射线或者末日的匣子,最后时刻更是紧张惊险,而神奇的解救则留待下回分解。《星球大战》以拼贴的方式再现了这种经验。”
——Fedric Jameson《文化转向》,pg8

Jameson对Star War的解读,如此恰如其分地印证于此。似乎不必在阐述什么了,成为了一种generalized的后现代经验与症结。但这句话成立的前提是,Jameson的理论是成立的。小生无法证伪,只好认为他是正确的。

异土的恶棍=Decepticons(这里出现了他者与我的二元对立模式,以身上记号作为脸谱,不过被“弃暗投明”的老飞机的身份倒掉给模糊掉,也算是一种“突破”)
真正的美国英雄=Sam Witwicky成功让Optimus Prime复活
陷入困境的女主角=Sam把碎片(危险、困境)留在女朋友身上
死亡射线或者末日的匣子=金字塔里的太阳吸收器(姑且这么形容它)
最后时刻更是紧张惊险,而神奇的解救则留待下回分解=死而复生,能不惊险紧张吗?神奇的解救,基于电影框架,所以必须完结,但似乎更多剧情要“留待下回分解”

除了Decepticons的他者性质,电影一开始也开了上海一个小玩笑。追逐中,机器人穿过民宅,餐桌上一位穿着传统的老者,拿着饭箸不为所动,什么也不知道。这里似乎有意无意塑造了一个东方人古板、落后,对危险以及高科技僵硬懵懂的他者化形象。取笑矮化他者,这种模式,只能说,相当好莱坞。

另一个更大的他者——埃及,依然是那么悠远、神秘……但却时时刻刻等待着西方人去救赎,秘密只有the chosen one能够破译。The Mummy系列堪称其中的佼佼者。尤其那个侏儒的形象,崇洋谄媚的表情实在令人恶心厌恶,为何好莱坞如此乐于制造歧视以及如此卑劣的刻版印象!

电影没什么剧情,打斗画面很多,然后是强劲的摇滚音乐,许多部分匆匆带过,视觉感受超越了叙事结构。双胞胎机器人与巨大合成怪兽大战一番,就快小刀锯大树的时候,下一个画面里,大家伙竟然爬上了金字塔,还莫名其妙被雷射炮一弹毙命。结果是双胞胎不知所踪。

映雪儿大概会骂小生爱抓电影电视的破绽。那天被她抓去看《双子星》,郑惠玉手上握着一卷胶纸,藏在背后,走到李南星面前,大概说了三句对白吧,忽然就把李南星的嘴巴用胶纸封掉了,速度之快无与伦比。大概是一面集中表情说台词,手在背后默默地操作吧。

离题了。这或许就是失去深度的表现,小生是说自己,这也是随意拼贴的一种后现代精神。电影结束的场面不禁让人忆起Power Rangers每一集的结尾——Megatron与Starscream躲在一旁,哈拉两句,握紧拳头说一定要东山再起,接着逃之夭夭。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不信的话,可以看看Power Rangers第一季里那只类似猩猩的东西,每次被打败后(其实就是每次,因为总是被打败)都要做的ending pose。

6 July 2009

入围与落选

下台之后仔细思索恰才台上的对答,犯了兵家大忌,在“著名写词人”面前提起自己來自中文系,还声称参赛歌曲改编自两年前一首不堪的“新诗”。如果是韩寒,大概要很犀利地挖苦一番,大概会这样说:做不成真文人的歌词作家,最痛恨的就是自命清高的假文人。

小生很勇敢,“创作”了一首不像流行歌曲的歌曲去参加流行歌曲创作比赛,糊里糊涂竟入围了半决赛。早上9点抵达会场,筹委大半是自己人,或许这是入围的其中一个原因。果不其然,燕玲透露,那天初赛评选,排在小生前面那10首曲子,出自一人之手,传说中独特得令人难以接受,评审好难得撑到第11首,终于等到略能接受的曲子,一下子恍如霓裳曲,只应天上有,于是狠狠地打了个勾。世界由差异组成,烂的还有更烂的,小生就这样入围了。

彩排的时候,感觉参赛者们的曲调都很流行,不似小生半古不新,不伦不类。廷源说这是小生的风格,小生苦笑,是自己不晓得乐器、音律的关系。一整天就耗在会场了,无所事事,纳闷来陪跑竟还得默默地在一旁扮作工作人员,间隙还买了一件新衣服。

本来准备了一件上海买的薄的粉红针织衫,觉得很符合歌词的意境,线条是灰色的,恰如梦中的干扰讯号,跳带跳带。后来觉得对手的实力太过坚强,加之天气曝晒,就决定穿着原来的小叮当T-shirt牛仔裤轻便上阵,一边向大家解释说这是一种突兀的表现。小叮当,衬着新买的七彩鞋,开口一唱竟是凄凄的悲情歌,的确很突兀。大家还开玩笑说,不如边唱边跳吧,那样会更淋漓尽致。

终于上台了,主持人家发频频调戏小生,像个小丑在台上团团转,演足了突兀的前戏。伴奏带一下,小生就破梗哼跑一个音,一阵诧异后才慢慢找回感觉。说也奇怪,这番刻意突兀的打扮竟让小生自我陶醉起来,感觉这是情感最强烈的一次。最后一段索性放弃假音,全转真声,差点破掉。台下观众一片死寂。如此反应只有两种诠释,一是观众太陶醉,不知何时休止;另一种则嘀咕,这样也敢来比赛?

小生命里犯水,还没登台,银丝缕缕吹拂。演唱结束,大雨倾注,观众都争着躲到屋檐底下,甚至不屑一顾,反身没入购物中心,消失人海。成绩公布,不出小生预料,很恰当地落选了。虽然不看好自己,却时时念着运气。入围者一个个上台霸占了席位,小生不禁还是失望了,撑起伞准备逃离现场。

小生自幼好胜,小学时学书法,从楷书到隶书然后学习魏碑,还尝试了几堂课的行楷,在老师门下也算是个得意门生,只是每次出去比赛都没办法摘金,总是二奶、三姨太的命。渐渐的,生闷气不再努力学习。升上中学,校内比赛少有斩获,还与班上的好友抬杠上。小生酷爱隶书,自以为有所心得,不愿意照搬临摹,写了一种圆圆滑滑的类隶书体,没想到受尽冷落。隔壁座的名欣,父亲是中医师傅,写得一手好字,耳濡目染下,她也写得一手落落大方的传统隶书。年关近时,校内外各处举办挥春比赛,小生总被她打败,甚至没能获得代表班上竞赛的资格。久而久之,更赌气不再参加书法比赛,如今连个横也忘了要回笔,一划就那么飘渺远去。

加入合唱团后,彻底放弃了书法,荣幸地代表学校参加蔡杯华语艺术歌曲独唱赛。为此,团内还出资让小生等几个代表找声乐老师上课,下足本钱。小生挂着“男高音”头衔在周会上作模拟训练,唱毕,同场竞技的顺胜就说,冠军非小生莫属了。小生记不清当时的状况,忘了自己是否谦逊了一番,还是高姿态地接受了一切赞美之辞。成绩揭晓的时候,小生惊出一身冷汗,仅剩冠军一个奖项了,顺胜也还没获奖,这表示,显然一方要落马。果然,披着赞美言辞编织成的战褂是沉重的,挥一挥衣袖,身子山摇地动笨拙地抖了一抖,迟缓地站起来,与顺胜拥抱,热情地恭贺他夺冠,然后傻愣着鼓掌鼓掌,与团员们一起高呼“Foon Yew Choir”。合照的时刻很尴尬,团内代表几乎人人获奖,除了唱的,最佳伴奏也出了两个,小生不知从哪挤来的笑容。快门闪得那么快。自那场失利后,小生忙着证明自己,于是又接连参加了男马区独唱公开赛以及学生级别的全国赛,分别都打入决赛,获得安慰奖。被安慰了两次,小生疗伤不少,高三的时候就不再那么向往参赛了,对艺术歌曲的追求也渐渐淡漠。

第一次写歌是刚高中毕业的时候,当时对合唱团太过依恋,但呆在电脑面前,哼哼哼,苦于没有灵感。那时候小生迷恋上录音。小生不谙乐器,但合唱团出身,对和声多少有些敏感。有一天下载了一个录音程式,兴奋得拿起小麦克风自顾自录音。发现可以把自己录下的多个音轨混合,随手拿了几份重唱谱,便反复录制了一整个下午。想写歌,那是晚上的事了。由于找不到灵感,于是先洗个澡,放松一下心情。

小生打从爱上唱歌那天起,像许多人一样,把浴室当作私人舞台。一丝不挂唱歌最真诚了,袒露着自己,用花洒浇熄身上的灼热与粘稠,莲蓬头是麦克风。当时哼着刚学会的I will always love you,一不小心忘了调调,唱作另一个旋律,灵光一闪,赶紧把头顶的泡沫洗掉,匆匆抹干身子,穿了衣服,飞奔到电脑屏幕前,按下录音键——〈离人醉·离人泪〉——第一首歌的诞生。

尝试写歌词后,也开启了对新诗的兴趣。早期作的伪新诗,都符合押韵,仿佛回到五四闻一多的格律派时期。在中文系打滚三年后,眼界开阔后,发现新诗的写法千奇百怪,尤其被夏宇当头棒喝,把向来对新诗的鄙夷完全颠覆了。中文系面试时,在两位日后敬爱的教授面前发下狂言,质疑新诗便是分段后忘记加标点符号的散文,老师肯定暗暗取笑这厮,然后决定教育教育这没见识的伪愤青,终于把他录取了。

这次参赛的歌曲叫〈蒲公英〉,本是一首早前写的小诗〈种〉。飞跃时空15宣传的时候,许多朋友都叫小生写一首参赛。小生兴致勃勃地开始酝酿旋律,倒也写了一两首奇怪的歌。第一首给品廷试听,她说不怎么出色。第二首写成一个小故事让立业给点意见,他说歌词好像值得玩味。小生反复听了,总觉得完全不像流行歌,于是大翻部落格的资料库(后来对新诗的尝试,往往任意断句,不愿意押韵,甚至不明所以,难以谱曲),沿着〈种〉的文字图景,想像意境,想像旋律,还真的写就一首歌。歌词也配合旋律,作了一些变动,当下觉得相当满意。创作就是如此,初完成作品的时候,对她总充满自信,一段日子后去回顾,就觉得幼稚不堪,写小说、散文的时候这种感觉尤甚。

最终还是觉得这首歌也一样不太流行,比赛当天对手们都很棒,旋律都很棒——小生唯一骄傲的便是自己的词。

为了写这一篇长长的部落格,昨天夜里回顾了自己的一些创作。犹记得前两年分别为FOA写了主题曲。第一首投稿了不被录取,收录成插曲,也没有在营里播放。当时嘴上说没什么,心里也不怎么个滋味。第二年,找不到人帮忙制作demo,也就弃权了,但歌词还是上了手册。本想今年在创作一次,想破一破个人FOA主题曲投稿失败次数的记录,却因为筹委会不采纳自创曲的意见而告终。〈半个天使〉的曲风至今仍十分钟意,飞跃时空13的时候“发表”了一次,大家还说蛮jazz的。小生一直想找人帮忙谱个jazz版的曲,尽情去玩音乐,再现原处创作的感觉。

重温了〈离人醉·离人泪〉,以前的自己竟还录了a cappella版本,听的时候毛孔微微紧收,仿佛以前那股热情过甚,近乎恶心。比赛的时候家发问小生,歌曲有没有写给特定的对象,对象在不在现场,要不要表白之类的。小生沉思一会儿——确实写过一首给某女子,想让她听听,最后却放弃了,觉得太恶心,太做作——答道:没有,写给自己的。

演唱结束,家发上台又奚落了小生一番,说小生的小指不时不时要翘起来,台下的朋友一齐应和说小生很娘。怎么会娘呢?翘尾指就娘,声线细就娘,如果说光头就是和尚,有胡子就是你老爸,那么光头的老爸就是有胡子的和尚了?933两个DJ主持功力很不赖,经验丰富,但他们总喜欢询唤一些刻板印象、意识形态。上台便问创作者写的是不是自己的故事,总忍不住把作品与作者等同。当然歌词的内涵必然与作者有无意识的关联,但不代表那便是真实事件的联系。

参加创作比赛,曲的部分比较值钱,唱片公司不会轻易买下路人甲的词,却很可能购买路人乙的曲。小生这首〈蒲公英〉恰恰在曲的部分逊色三分,更没用心去编曲。悉知入围的时候,小生还不知该去哪儿找伴奏,最后回了一趟新山,再次拜托廷源为小生灌录伴奏带。这个伴奏带完全是kampung的自制土枪,按下扣板,轰隆的爆裂声,接着一股混杂着嘶嘶嘶焦烟味微熏诡异的寂静。小生回到宿舍,还录了和声。参赛者,不是由现场乐队伴奏,便是播放录音室里制作的相当专业的伴奏带,小生相形见拙,仿佛刘姥姥逛大观园,满脸堆笑。幸好小生有刘姥姥一半的豁达,丢脸了也不至于伤心难过。

2 July 2009

老爸老妈不在这几天

第一次感觉水的沉重与粘稠。缓慢地在眼前滑过,扭曲了的空间,加上昏暗天色下反反复复光的折射,似乎被水银附身了,眼前银色一片。车子挡风镜遭遇前车之“溅”,小生被浇了一头灰水,四肢僵硬,好不容易踹了煞车板几脚,车子渐渐凝滞在那一刻,左手慌乱地拧开扫水器。水扫漫不经心地挥手像是受不了小生的急躁似的,兴致索然地操作,许久没能让视线复原,煞车器快踩到底了。

雨势暴戾,行驶的车子更暴力,仿佛扫帚星甩出的一道水花连成的飘移线,一点一滴汇集在小生车镜上。脑子一阵嘀咕“完蛋了,快撞车了”,直到没有预期的声响,没有预期的模糊,直到挡风镜回返清澈,视野才开始,安然无恙——第一天代班的路上。

老爸老妈赴上海参与二姐的毕业典礼,家中老弟还没到令人放心的年纪,店铺里阿姨一个人又忙不过来,小生于是充当几天的临工替阿姨看店,挤出一点时间来让阿姨喘口气上个厕所什么的,顺便打包午餐,扫扫地,帮着收店。星期六还到学校去假冒家长,帮老弟骗了一张成绩单。那班级任在名单上写了个“兄”,然后旨在与老弟攀谈,正眼也不看小生一下,想让小生从侧面了解自己弟弟在学校的状况。毫无意义地,三分钟内一切结束。

看店的时候小生怕生起来,对走到面前的顾客支支艾艾半天答不出话来,然后大声求救“阿姨,阿姨”,顾店门的小孩子一样,只懂得凑热闹,正经活儿一点也不会干。把顾客交给阿姨,拿了本书匆匆到没人的角落,埋头不敢和谁眼神接触。听说小生是妈妈的孩子,顾客大多愿意多问几句,其中一位auntie问小生是不是马来西亚人,“how come you don't speak Malay?”小生一窘,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其中原委太冗长,听得任谁也要打哈欠,一手捂口一手微甩,不耐烦地阻止小生讲古下去,但就是有人爱讲,爱加油添醋地讲,天花乱坠地讲。小生偏偏愿意受一点委屈。

星期六下午,意外地邂逅了老婆一家人。Larkin巴刹这老气的地方大概很难遇到朋友,除非在楼下湿巴刹买菜,除非要做一套Baju Kebaya、Kurung……老婆也很讶异,还怪起小生怎么从来没有提到自己老妈是裁缝的事。中学时代的小生嫌少公布自己的家底,以前老爸批发香蕉,小生不好意思跟朋友说,总觉得朋友会笑话,所以老是对外宣告:老爸是卖水果的,紧接着主要夸耀老爸的副业——一个“搞华乐的”。同理证得,小生也不会告诉友人说,老妈是“帮马来人(这里被人听起来好像带有贬义)做衣服的”,而是时装裁缝,不过没有副业。

马来人(惯用法。本想用“马来同胞”,又觉得不小心就沾染了政客的恶心,于是还是用“马来人”的好,没有贬义)逢年过节都要制作一套传统服装应景。这一行的模式是让顾客自己带来预买的布料,然后量身、订做:什么样的领,什么样的袖,车花抑或车边……kebaya是上下衣分开的,kurung是连身的……马来服装很贴身,像旗袍、越南装,很能凸显女性的身段,只是裙脚不开叉。Hari Raya将近,络绎不绝的顾客说明了马来朋友都很乐意用传统包裹/打扮自己,或是另一种怀旧美学新的再现。小生思索了一番,觉得没有必要反问(马来西亚)华人为什么不流行穿自己民族传统服装的老问题。如果要追溯,大概要回到五四运动时期吧,一切都不那么单纯,于是又懒得去解释,心知肚明就好。

顾客总喜欢在午餐时间或临关店的当儿上门,阿姨只好撇下热哄哄的食物,招呼客人,老妈上班的时候大概也是如此吧,想的当儿饭菜也凉了。星期二小生吃剩的午餐盒子里躲了一只蟑螂,招呼客人后阿姨还让小生再多吃一点。拾起筷子,蟑螂兄熄火的坦克般一动不动,长长的触须迎风摇曳,相当恶心,小生不禁抓狂起来。阿姨津津有味地吃着,冷眼说,换双筷子,别去管它。小生还是忍不住一定要让蟑螂兄撤离容器,随手一份报纸压在上面,翻转后,伺机想解决掉它。没想到坦克瞬间启动,一个黑影攒动,霎那逃离埋伏圈。恰恰阿姨吃饱了,从小生手上取回容器,兀自到厕所去清洗。

来了顾客,问nyonya到哪去了——小生只道这是马来人对裁缝的俗称,回家翻了翻《Kamus Umum》,才发现原来nyonya用作对已婚妇女的称谓,其中并无关于“娘惹”的注明。或许是字典不够全面的关系。“娘惹”一词,对小生而言反倒不如nyonya亲切。nyonya的读音,仿佛nyonya粽一样,符号底下蕴含了香、咸、辣的滋味——回过头,小生支支吾吾尴尬地微笑,旋即把顾客交到阿姨手里。

代班后到Kayu家一趟,预备要录一份伴奏带。出外借了一台keyboard,却没有USB电线,几经波折,最后还是以最原始的方法,直接用麦克风收音。很迟才回家。自己随便炒了一碟冷饭,衬着冷饮吃了。回家的几天,只为老弟准备了一顿晚餐。冰箱里快坏掉的都拿了出来,煮了一锅杂菜汤,炒了一个油墨,开了排骨罐头,最后加上一片香煎鱼排,分量恰到好处,一点也没剩下来。老弟给足了面子,不枉这几天充当他的免费司机。

25 June 2009

浓缩果汁——以红苹果为例

梦境中雨林潮湿的光被密林筛成流星雨,击中/闪避不及的羊齿植物在摇曳,一条青蛇蜿蜒,蔓延/吐蕊的花与吐蕊的蛇之吻,相映红色的一片

镜头抽离成一颗平滑光鲜的红苹果正被梦醒后的口印上两行/参差的齿痕上的泡沫略酸、略酸,被投掷到巨大铁桶的深渊里/几百万被咬破的苹果沉郁地不肯反射光彩,低吟着/马达狂吼声中刀箭如雨,一具具尸体捞起被拧干/汇聚的血,漂上一层淡绿色泡沫,瞬间爆裂了几次,听不见声音/终于,压缩压缩再压缩

—+水+糖—〉
—酯化+热—〉
—装罐—〉

稀释一杯浓缩果汁,带着
满口果香入睡

22 June 2009

Yesterday Once More

“When I was young, I listened to the radio, waiting for my favorite song……”

老歌有一种魅力,但在KTV点播却偶尔遭到非议,麟育满面堆笑地拿起麦克风唱着。小生一边唱和,一边琢磨着当年还未进团时候合唱团经常演出的这首曲子的和声。身边的炎煦当年也是合唱团的,还是重量级的男低音。初二那年班级合唱赛,恺莉、迦馨、彩莹、玟妘、炎煦……班上许多合唱团员,把小生拉上台去,练了一首Bengawan Solo,结果还获得了亚军。“Dulu dulu du……”小生大概记起一些旋律。

曾几何时,拧开收音机,充满了期待,等待一首歌的出现。如今想听什么就下载,不耐烦地拉到副歌部分,甚至尾音还没结束就播放下一首了。电台时代,曾是那么幸福的被动。太多自由反而无所适从。老调重弹了。

这次初中班聚来了9个人,安伦、家豪、麟育、炎煦、诗豪、伊雯、佳倩、凯文还有自己。选在Neway唱K,精力都放在K歌上,一个晚上下来,没和大家聊到什么。麟育买了一瓶Johnny Walker,海边的卡夫卡一下子来到了脑海的沙滨,被风抚摸着,面无表情想着荒诞的事。15岁那年小生没有选择离家出走,甚至没有这个念头。麟育说他问了“小生的”嘉欣,但她没有回应,小生忙答道一定是你提到了小生名字,人家才不肯来了。15岁那年,小生学会等待,等在校门口,看着“边疆”篮球场上投得进、投不进的篮球。脑海边的卡夫卡说,那个15岁的确很荒谬,走在校外的沙滩,阳光普照的一天竟然想唱If Tomorrow Never Comes,荒谬得以为世界末日要到来了。

小生对出席的三位女生不很了解。对伊雯的印象停留在“nyamuk”的外号上,佳倩呢,只记得她很爱说话吧,但当天的情况却又十分不一样。至于凯文,则是高一时候读到的那篇文章,令小生默默在班上掉泪的文章。

打篮球的时候,还记得大家都爱叫麟育“安西教练”,当时微胖的他实在很可爱,性格也很好。踢球的时候,小生、诗豪是黄金左右路,凌鹏、轩宇坐镇中前锋,炎煦是永远的一号门将,家豪田径队出身出任左右边卫,安伦负责中场控球,后防除了麟育还有铁人绍凯,令人闻风丧胆的强健体魄以及爆发力。初中这一票男生,爱踢球、打球、打电动、打桌球,放学后经常要留连网咖、桌球场。最常去那家叫“四楼”,因为就位于四楼,它的电脑不算好,但胜在人少。这票男生虽然爱玩,却不急着去玩,每每迟了让那些手馋的饿鬼抢尽座位,于是人烟稀少的“四楼”就成了首选。考PMR的时候,监考官一个点头,大家就都飙出课室,一起大步流星到处嬉闹。

喝了几杯,身子热热的,害怕待会儿过不了关卡。Yesterday Once More唱罢,是Mariah Carey的Bye Bye,小生唱着唱着有种想哭的感觉。在上海的时候想起阿嬷,边唱边流泪。唱完这首歌恰恰当作道别,大家不肯放人,一定要小生喝一杯纯的,最后还是加了一点汽水,浓浓地灌入心肠。

18 June 2009

好多聚会

星期六晚上,临时取消了室内练习(其实是逃课了),与久未相遇的几个初中同学一起踢室内足球——刚从美国回来的麟育、炎煦、诗豪,还有安伦。凌鹏则临时放鸽子。几个人踢得尽兴。大家都没什么变,只有麟育吃了洋墨水,身材变壮了。炎煦的头发越留越长,诗豪安伦还是那瘦巴巴的样。踢球后,一起吃了宵夜,大谈特谈,无意间兴起初中聚会的念头,几经努力终于定在下星期六晚上,真希望到时候能见到更多老朋友。

星期天团庆,小生异常紧张,因为要上台当司仪。上一次写小抄是高中班级辩论赛的时候,小生满面怒容对着人吼。这次,倒是要一改风格,带着微笑面对大小团友团员。在自家人面前,十分紧张。搭档蕙媤也初出茅庐,一对崭新组合,就连自己也没有半分把握。校对小抄,在后台练习,两个人怪好笑的。

团庆仪式开始。福良学长致辞,难免提及了陈老师。接着,是新上任的宽中董事长,上台轮番炮轰福良学长对陈老师的追思,搬出理性与感性必须取中庸之道。小生暗笑他的无知。康德把真理分作感性、知性与理性三个层面,陈董事长大概还不晓得知性就侃侃而谈何谓理性。他说合唱团最符合经济效益,不必买乐器,就可以为学校赢得荣誉。难怪,宽中一向来给予运动员许多特权,原来是因为他们花的钱不多,效益高的关系。

合唱团光有一副好嗓子还不够,这就是陈董事长之所以连知性都达不到的证明,合唱团需要一台音色纯洁清脆的钢琴,大概也要上个万。合唱团需要一个宽广高大的室内建筑来练习、来表演,和声才能在教堂般的空间里圆融无碍,那是超越荣耀的,造起来起码要几十万。合唱团需要好的师资,启发以及训练自己,当然教师的福利也不能每月少于三五百。合唱团也需要偶尔出国取经,毕竟合唱在大马还不成气候,三五年出一次国,每次至少也要几个万。算起来,合唱团给宽中带来许多荣誉,在董事长眼里等同于低成本的高回报投资,并且完全不考虑维持的事情,仿佛合唱团会自己茁壮起来的样子,只可惜,农夫不愿意施肥,连水也懒得洒。日晒雨淋,合唱团35年来成长了不少,但那效果实在太缓慢,宽中董事长一点也不懂事,说了许多无知的话,甚至归纳为负面的感性语言,握着几张钞票当令箭,以为是纯理性批判,果然促使不少鬼推磨。

董事长一席话赢得哄堂掌声,众人赶着切蛋糕,匆匆送走了他。庆生的感性喜悦不会因为一席“理性”的话而减少。这一天来的团友不多,减去团员以及室内的,大概就那不到三十人。小生这一级来的最多。

演出开始,合唱团大组的表现很不错,男女声却略显逊色一些,但年中能有如此成绩也算不错了。莉蓉姐唱完之后,终于到小生上台。站在台上用另一种调调说话,音色不免变沉,蕙媤一开口,小生仿佛忘了开mic一样,声音又细又低,都掉满一地。原本企图活泼开朗的司仪稿,在两个菜鸟的齐心协力下,使得全场变得活泼开朗,最不开朗的唯独台上两位扭扭捏捏的模样。小生还偷吃了一段,害得搭档被误会忘稿。最后,还是尴尬地完成了第一次司仪的体验。当然,给面子的观众给予了十分热烈的掌声,开心的,充满感性色彩。这时候,那中庸之徒早已拍拍屁股不知所踪,但没什么人在意。

演出结束后,大家参观精心布置的团室,以及刚竣工的陈老师纪念音乐室。有时候觉得,人活着,的确就为了死,并且活着的时候没人珍惜。小生想起卡夫卡,活得狼狈,却留下了许多许多发人深省的作品,成为现代小说之父。陈老师并不那么伟大,但,怎么却没人愿意去研究老师的音乐,反而仅仅从社会层面去肯定老师,颁给他一些谥号呢?老师是音乐家,没有人肯定他音乐的意义。老师过世的一年里,屡被提及,似乎不很健康,但至少,他成为一个希望的符号,一个新山流浪歌者的符号。符号本身是中性的,就得看如何使用。

别过团室,大家相约到“后门吃冰”——多么怀旧的说法。接着又到振林山去吃海鲜。老婆一起去了,碰到了岳宏的妈妈,易恩说她是小生的老婆,小生也不想多言,点头直说,这就是我的老婆。岳宏妈妈摸摸小生的肩头。小生暗自无奈,家里的老妈一定在等着摸小生肩头的一天,只可惜,小生就那么不争气。小生没女朋友,正如易恩所说,是因为小生是典型的标准花花公子。

回到新山,岳宏载着小生、锦淞去吃宵夜,隔天就又回吉隆坡去了。

星期一,因凯璇前一天的热情邀约,小生集合了这全新组合一起唱K——凯璇、老婆、燕芬、锦淞,可惜愉雯不能来,不然这个全新组合就更不可思议了。来得迟了,一下子就到了时限,不很尽兴,于是死赖着不走,拿起麦克风展露合唱团本色,唱了几首流行的合唱曲,感觉真不错。然后在CS漫无目的地逛街,在Action City逗留许久,小孩子一样。

看一看表,跟老婆说拜拜,去载恺莉,约好了子洋一起聚一聚。以前每天混在一起的死党,几年不见,谈话时偶尔会卡螺丝,凯莉像是中间人,穿针引线的,聊天、聊天。然后又赶着去载老爸宇浩回家,还差点出了车祸。蓝色星期一不适合驾这么久的车。

三天里,好多聚会,见到好多难得一见的人。(这一篇好似儿童文章)

12 June 2009

录demo日记

星期四下午回到新山,在CS就撞见了美君、凯韵,团庆近了,遇见他们的机率不自觉也提高了。廷源临时没车子来载小生,只好选择搭德士。万红丛中一点蓝,曼联的粉丝竟然选择了切尔西的颜色,难免要受点处罚。

也不知道是哪家公司的德士,蓝色Hyundai,装得很高级的感觉。小生问了价钱,他说跳表的,心里奇怪,但很愿意试一试。司机拧开跳表器,RM6呈抢眼的红色。从CS后门,转一圈到前门去,竟然跃升了一块钱。小生才细细检查搭客须知,原来每21秒就跳20仙,仿佛相减后没有符号的1是优惠与福利,小生应该感到庆幸。司机慢条斯理地行驶,一副不懂路的样子,还奢望小生指路。结果,路痴小生只会前面半程,最后,还是得“靠”那司机(语带双关,特意提醒,小生真的想骂粗话),被他带得晕头转向,半天找不到出路,最后还让廷源走出来接驾。最后停车价RM21.80,从CS到旧Century Garden,这个数目算是惊人的,在找钱的过程中跳成22,他一点歉意也没有,算小生看错人了。小生若是司机找不到路,大概会窘得不敢收钱。新山的跳表制还是不实行的好,因为很难用常理来理解这个国家,人民不能自主自律,什么制度都是假的。如果马来西亚规定自动扶梯每2秒收10仙,从关卡走到CS,以大马手扶梯的速率,应该可以大捞一笔。

坐在车上,小生就想着该如何写一篇部落来再现新山的时代感,不知不觉,就不那么生气了。廷源还说小生脾气变好了。小生也莫名其妙,回答说大概是不晓得怎么用马来文吵架吧。中午的时候约了何姐姐几个CBC之花吃饭,也提到了脾气。筱沁说小生以前好恐怖,静静的,突然爆发,毫无预兆。小生还在想,这次FOA会不会再次失控?

到廷源家二话不说进了琴房。小生写了一首新歌,想让kayu谱曲。讨论了一阵,决定删去奇怪的bridge部分,重新调整了结构。倒难为了廷源,小生写歌不用乐器,他说chord progression并不像一般流行歌那样好抓。小生几乎对编曲没有概念,只好要求他自由发挥。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录demo,相当紧张。在录音设备不完善的情况下,好不容易完整录下歌曲,小生个人还觉得蛮ok的。真的谢谢kayu啦,也不枉被新山的跳表制恶整一次。下不为例。

9 June 2009

电影电影

虽然老是装得很忙的样子,但上个月还是看了不少电影。

Le Fabuleux Destin d'Amélie Poulain 给小生一种紫色的感觉。Amelie的爱情不像粉红色那样过于娇嫩,也并不执拗,羞涩地慢慢接近收集废弃速拍的男子。相册里某个男人一直出现,Amelie与男子分别幻想着不着边际的故事,他是个流浪汉,他是个惧怕年华逝去的疯子……最后才发现,原来他只是一个速拍机维修人员,仿佛人生爱情都是如此,并没有幻想中那么梦幻,但却实实在在的平凡。男子觉悟地笑了。对于家庭,Amelie又有一丝丝蓝色的忧郁,其中陶土娃娃出走的情节很可爱很纯真,化成一张张照片。紫色,是略带忧郁的羞涩。

Terminator Salvation 不可置疑,便是商业片三部曲滥觞的成果。好莱坞今年流行机械与人类的想象战争,主题泛滥,没有新意,旨在效果的渲染。詹明信说Star Wars其实是怀旧电影,它拼贴了那些“异土的恶棍、真正的美国英雄、神奇解救、下回分解”的怀旧系列剧模式。看来诉说未来的三部曲,也全都是可怕的怀旧模式,没有创新。想必Transformers也无可避免要走上这条大道。

续集往往不比创始剧精彩,大概是因为新颖的概念已经不再令人新奇。Night at Museum II乍看之下野心更大了,设置在全球最大的博物馆内,却没想到得不偿失,分散很多注意力。仔细看,电影对其他电影的戏仿以及嘲讽仿佛经典周星驰电影。两个小人物挥刀斩“巨人”双足的画面不禁让人想起Lord of The Ring中Legolas等人斩四角巨象的片段。电影对拿破仑的嘲笑尽显刻板印象的标准,首先从外表歧视到内在,竭尽所能矮化以及丑化。最危急时刻,林肯巨人现身拯救,仿佛都是预设好的美国式模板。当然少不了女主角,这次是第一个横跨大西洋的美国女飞行员,意识形态不言而喻。小生觉得唯一比第一集精彩的,就是这次女主角更美了。续集更多的是包装。

《神探伽利略》情节峰回路转,不看到最后一刻,意想不到真相。十几年前《同一屋檐下》的文弱书生福山雅治转眼间成为学识渊博的型男,加上不久前观赏的《入殓师》中苍老了的广末凉子,都是小生青春时代追看电视连续剧里的当红新星,莫名一种怀旧之感。《神探伽利略》描述一场悲天悯人的犯罪情境,令人同情犯罪者的动机。看到此处,中文系的系病又再次发作,怀疑起日本电影描述如此犯罪现场时,背后的意识形态。犯罪是情有可原的,绝对不是十恶不赦的,虽然要面对法律制裁,但是内心是认同的,同情的。如果放入历史语境来探讨,或许就不仅仅罪与救赎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又看了《证人》,它也为犯罪开脱,但处理的方式截然不同。张家辉一反谐星本色,演出大反派,一个有良心的大反派,立即获得金马奖肯定。香港烂片摧毁多少人才啊。电影情节像一个轮盘,不停轮回,千丝万缕的联系,编织成因果报应的法网。如果是十年前回归时期的结局,谢霆锋应该没能够奇迹地挽救孩子性命,一定是灰暗收场。毕竟十年过去,警匪电影才慢慢展露希望之曙光,即使血流成河。

继《姨妈的后现代生活》后,许鞍华又让一位实力派老演员获得最佳女主角的殊荣,她的眼光的确独到。对比以上情节丰富的电影,《天水围的日与夜》平淡得令人舒心。华人家庭一切由餐桌开始。电影一次又一次捕捉母子俩的餐桌生活,每一次上不一样的菜,两人的关系也随着菜色的变换增加而改变。老婆婆送来的大冬菇,让母子间多了一席谈话。反观老婆婆的饭桌,午餐与晚餐都是同一锅芥兰炒肉片,枯燥乏味,直到贵姐的出现。老婆婆负责卖芥兰,贵姐负责榴莲。一开始似乎暗示着生活的流连,生活的周而复始,但香味浓重的榴莲,越到后面越是令人留恋。贵姐对待生离死别总是那么平静,看了令人释怀。小男主角让小生想起自己与家人的情谊,也就是“哦,哦,哦”的关系,不像朋友却又并不疏远。姨妈的故事拼贴得太复杂,是小说;静下心来看一看贵姐的生活,淡薄得像一篇散文,绵长却又不失真情流露。《入殓师》也是一样的静谧。生活中太多喧嚣,难得看一部电影能够给人以宁静与平淡,心情才总算舒坦。

看了电影总忍不住要多说两句。

7 June 2009

久违

昨天小生泊好车子,打开车门便听见了熟悉的口号,还以为回到了母校。身着便服的年轻合唱团员集合在校友会门口,假期练习的场面好教人怀念。不禁心跳加速,遇见这些许久(大概一年,也不算太久啦)不见的学弟妹们,有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的小尴尬。小生这一年消失于合唱团,让人觉得好像负笈到遥远的遥远去忙碌/偷闲去了,却分明只是躲在对岸的那岛的水管森林的一角搪塞一些藉口,懒得回来。美君、凯韵、蕙蕙都不忘数落小生一番,只得窘着挥挥手。

《一生徽崇》歌舞剧,JBCC也参与了演出,马不停蹄加入速成班,学洽洽、学Rock'nRoll,舞在一起。然后与宽中合唱团联合练习团庆的曲目。大家花了15分钟摆椅子、坐下,接着两只曲子各唱了两遍,嘎然而止又是一个15分钟。3点结束练习的合唱团,苦等到6点30,难道就为了15分钟的象征式联合练习?回忆起来,中学时代的练习时间充满了不合理,令人埋怨,要发牢骚,却相聚得合理。

练习结束后,赶到Bakawali找美君他们吃夜宵,还见到了盈洁、升伟。一桌人四面楚歌,被烟客包围,证明了大马新政策的贯彻很不透彻,mamak档等于烟海。

临别时分,感觉到美君、盈洁的不舍,很是感动,毕竟男生在这一份上总是表现得不充足。小生一如往常,把他们一个个送到家门口。

5 June 2009

青蛙王子

忽然之间意识到自己错了。

小哲在msn里和P一起被扯到天边去了,一直忘记回返陆地。好久不见的朋友,他决定像以往一样对待她——他总是习惯领着P到天边去,然后把P一个人留在那里——这一次非比寻常,穿过云海,大概快顶到太阳了,他害怕自己也一起被留在那里,于是急急忙忙换个话茬,有一点急速降落的感觉。

他总是忍不住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说过后才马上意识到自己错了。

临睡前又在窗子内瞧见不期而遇的H,微微笑问了声好,一如往常带着H泛舟寻找靠岸,从一个岛流浪到另一个岛,扮作一位自信满满的舵手。其实他不喜欢掌舵的方向盘,潮湿的木制把手已经腐蚀得不堪负荷,他害怕一拧就断。有时候逆着风,轮盘像上了九层锁,费尽气力还是屈服于波涛之手。果然,又被一阵怪风吹到悬崖边,浪花吐着白沫想把小船撞向嶙峋的石崖,小哲赶紧转过头去,说了声“晚安”,匆匆躲入被窝。

凌晨二点四十八分,小哲在床上辗转十四回合,觉得有点热。他想起那天和J通简讯时,又说了一些废话,仿佛乘坐过山车一样崎岖,那意想不到的劲儿,在攀上巅峰时瞬间爆发,凌空翻了三圈半,荡得傻头傻脑的。二度反转的时候,他又不经意想起了X。虽然许久没有见面,但只要一碰头,相信那种莫名的状态又会再次显现,然后经常要错过一些U转的路口,结果绕了一大圈才能回到原点。

小哲想啊想,终于睡着了。

梦里谁都没有出现,他暗自庆幸着。我正好在那里,有几件事不得不告诉他。

小哲问我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我告诉他,我只知道某一天早晨醒来,我忽然想起一个人,然后这个感觉非常强烈,持续了一整天,饭也吃不下,就为了这件事烦恼。两天三天,这个感觉渐渐淡了,但另一个感觉又来了,也很强烈,就是对于当时那刹那发生的那个感觉的感觉。如果第一个感觉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那么后来发生的,就是对“喜欢一个人的感觉”的感觉。于是,延续下去的,始终不是第一次的那个感觉,而是不断衍生出来的副感觉……我最后说了,真正喜欢一个人,绝对不是副感觉。

他若有所思,然后坠入另一个梦境。他拼命地摆动四肢,四周都是浑浊的水。他的肚子鼓胀起来,眼睛突出,鼻子不见了,四肢变得又细又长,“呱”一声吐出长长的舌头,沾满浑水里的悬浮物。他挣扎着跳出水面,站在一片暗绿色的荷叶上,眼底是记忆中那遥远的中学池塘。桥上P、H、J、X向水池抛下许多面包屑,饥饿的鲤鱼发了狂一样争夺,荷叶被震荡得几乎翻覆。小哲慌乱中“呱呱”大叫,桥上的她们仿佛看见妖怪,应声尖叫,纷纷逃出梦境。

饥饿的鲤鱼终于把小哲再次推落到浑浊的池水中。小哲从噩梦中惊醒,完全忘记了第一个梦的内容,更不用说是我。

4 June 2009

小班聚

没想到班聚搞了两天。第一天大家就坐着喝水聊天,一直到店家打烊才肯回去。没办法,灰姑娘12点之前一定要到家,所以电影计划搁置到了隔天。

《Terminator: Salvation》乍看之下,仿佛《Matrix》大前传,人类即将被机器人赶到地底下去苟且偷生。机器人的造型又有一点《Transformer》的味道,但谁不知道《Terminator I & II》堪称经典?“I shall be back”这句经典台词在新三部曲中再度出现,甚至还有向Anorld的致敬,把他的肖像摆上了台面(虽然只是T800粗制滥造的皮囊)。“3”在中西俗文化中屡见不鲜,但三部曲的滥觞的确令人觉得恶心。商业大片动不动就三部曲,小生还“三不娶”呢:第一不娶西方框架中的东方英雄;二不娶伪清纯校园青春迪士尼歌舞剧;三不娶三部曲。

小生对电影唠叨了一顿还不如大家对于晚餐的唠叨。实难找到一处十全十美的餐馆符合众人胃口与要求。终于决定了,小生载着顺雄,沿着高架桥,绕啊绕,就这样迈向Perling大桥,果然现实也是有伏笔/征兆的。电话传来佩丝紧张的声音,丽颖不知怎的浑身不舒服起来,大家赶紧掉头回去替她开车,送回Impian Emas。小生的车子赶到,丽颖大概已经吃过药,“昏倒”了。

基于小意外,晚餐地点又改到了五福城。汇合了理旺、彩云,加上文声、隽腾,几个又僵持了许久,才决定随便“糊口”(糊弄嘴巴的意思)。聊啊聊,聊到月朗星稀的十点钟。最后七个人挤入理旺的车,努力地拍了张合照,不禁想起最近猛追的日剧《求婚大作战》,虽然有点过时了,但日剧关于高中时代的处理还是甜而不腻的。经过皇后的时候,小生忽然提起“高几的时候不是在这里义卖?拿几个钱桶走整条街……”故意略过下雨的情节。

“你会不会想念过去的朋友?”

“会,当然会。”小生可是很怀旧的一个人。为什么是“过去的”呢?一直都是啊。

2 June 2009

Hardshit

上个月的部落格,删去巴厘岛游记,只有区区3篇。大概是病了。

小生赶紧去做全身检查。早早起来,不小心就撒了泡尿,医生的超音波看不见瘪了的前列腺,只好讨了几杯水,在外面徘徊。

终于,膀胱被撑饱了,医生说,小生内脏十分健康、活泼。小生尴尬了一阵,还是告诉医生一个不能说的秘密,医生马上让小生躺在病床上,脱下了裤子。冷气打在屁股上,十分别扭。

小生侧卧着,面对着墙壁,医生说要把什么放到肛门里去,小生措手不及,感觉一阵麻痛,接着越来越强烈,火烤一样,整个人快疯掉了。小生仿佛听见医生说了几声“对不起”,接着十分晕眩。“痔疮很小很小,不需要吃药,不过你要多吃蔬菜水果”,小生晕得站不稳,几乎忘记这段话的发生场合。

小生发誓,绝对不会肛交或者被肛交!真的不仅仅是painful,简直是dreadful。不过小生必须surpass all these “hardshit”(因为大便太硬造成的肛门血管发炎),多喝水,多吃蔬菜水果,才能避免再一次被医生拿东西桶,那里。“七”痛。

为了不再被捅,小生再一次向蔬菜水果发誓,见一个杀一个,来一对吃一双。小生注定要绿的了,想想这一年的生活,为了逃避绿,结果蔬菜吃没两三根,水果碰也没碰多少。

逃避绿色=hardshit,所以还是认命的好。

24 May 2009

一则访谈录

(新山24日讯)马来西亚柔佛州通往新加坡的新关卡落成至今已半年,我们好不容易才邀请到国际知名设计师谈一谈他的这一伟大建设。

记者:这一宏伟的建筑,其波浪形的外观十分抢眼,在柔佛海峡扬起碧绿色的浪涛,为新山人民增添了不少自豪感。请问XXXX大师(大师不愿透露姓名),能否谈一谈这栋建筑的基本概念。

大师:不如让我先问你,你知道什么是后现代主义吗?

记者:后现代主义……好像是……

大师:你们一般人是不了解的吧。后现代主义是贯穿这一建筑的主要理论依据。我的概念由始至终都企图颠覆新山人民,乃至于新加坡人民,对一切常态的思考。

记者:能否详细举例说明?

大师:波浪形的外观,在四平八稳的陆地上形成了反差,随时风起云涌,警惕大家安逸的心。

记者:原来除了视觉之震撼,还有这一番深刻的道理啊。

大师:岂止。你看那条衔接长堤的高架公路,是我几番修订才构思出来的成品。

记者:关于那段迂回曲折的羊肠小径,新山居民倒是怨声载道,尤其是当旧关卡分6个岔路同时挤入2条车道的高架路时,阻塞情况不容小觑。

大师:就说你们一般人不了解艺术。马路是什么?马路秉赋着什么样的概念?让我告诉你,都是既定的,约定俗成的,没有道理的道理。我的杰作,就是要让大家摆脱既定思维,突破传统的约束。马路真的意旨方便车流通畅吗?太迂腐了,我的设计就是要颠覆大家对马路的偏见,让使用者能够重新省思马路的意义,乃至于时间与空间的意义。人生,难道就只能在规划好的路上运行吗?因为规划得不好,所以白白流失了生命吗?之所以九曲十八弯,模仿的就是消化系统,车辆一点一点,慢慢地被吸干精力,然后一个个排出体外,粪便一样,这就是人生!

记者: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原来人民的埋怨底下隐藏着如此深远的省思。那么请容许我问最后一个问题,那是关于关卡大厅内部的设计的……

大师:我个人认为大厅的建设可以做得更好。我希望通过关卡的人能够从一个空间向另一个空间出发,以一段段桥梁沟通,模拟人生阶段,因此也无所谓冗长。让我们回到入境厅,你一定会纳闷为什么必须隔着玻璃看着许许多多面孔匆匆跨过识别机器,绕一大圈,才能抵达……

记者:对此,我个人也十分不解……

大师:如果你把它想象成一面镜子,里面匆忙失去面目的表情,不就是你自己的投射吗?走过玻璃长廊的过程,我想让两岸人民了解到,人生就是一个又一个循环,你我接踵相连,一个个步入前者的后尘。大概就是佛教里的轮回概念。把一个佛教概念嵌入回教为主的国度,我想把更多元的维度展现出来。你看大厅的广大空间,仿佛大教堂。我刻意减少电灯的使用,让空间更加朦胧,让人们意想不到空间的用途。因为空间,就只是空间,别的什么也不是。你看JB Sentral紧闭的店门,其实都不是店面,而是我精心设计的“空间化的断裂空间”。空间的意义大概就是“空”与“容纳”的结合。那些店面,是我刻意关闭的,用来切割空间。店铺另一端有二十排银色座位,三百个能够“容纳”人的椅子,可是却没有“容纳”任何人。这就是空间的悖论——容纳与否。我想点醒大众关于空间的并非理所当然的特性。比如说椅子,并非只是椅子,它之所以成为椅子,只是因为它被赋予了椅子的概念。当一团垃圾摆在椅子上的时候,它就拥有了垃圾桶的概念,而失去椅子的特性。这是哲学的问题,也是现代人所缺乏的醒悟。所以那几排无人问津的椅子,其实就是造成空间断裂的非概念性的实有物质的最深刻体现。

记者:听过XXXX大师精彩的解说之后,我想读者们一定更能体会设计者的用心。谢谢大师接受我们的访问。

大师:不用客气。

记者:听过一席妙论之后,想必读者们对新关卡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就让我们新山人带着觉悟,一起向伟大的建设致敬,并且在使用的过程中一点一滴体会其中悠远的深刻哲理。谢谢大家的阅读。牛油小生整理报道。

21 May 2009

CP/吸屁/嬉皮笑脸

当上CP后,小生才发现,必须寻找千万种理由去维护一个可能基本不合理的坚持。有时候觉得做了很多无谓的事情,花了很多无谓的时间,说了许多无谓的话,作了许多无谓的决定,然后,全盘否定,紧接着又是无畏的无谓。好像很伟大。

庆幸自己和立业同房,每天被一大堆无谓打倒的时候,打开门,第一眼看见一个身体的扭曲局部地恢复正常,那种诧异,大概就是一种安慰。昨天邀请小美到房间来帮两位染发,焕然一新的发色始终激不起精神。他们说小生每天精神奕奕,谁说的。

换flow好像很简单,纸上谈兵就好,然后又是一番辩论。辩论后得出一番结论,晚上继续讨论,结果6个人重新意见分歧,小生只能坚持维护下午讨论出的答案,也不为了什么别的。好像很伟大。

剧本也是这样,几番易稿,才回到原点,好像自己说过的,经别人嘴里说出才是道理。他们说CP要有样子。样子是妈生的,小生补充。小生天生不是正经八百的人,毕竟,样子是妈生的。

小生也爱滔滔不绝,还记得刚来到大学,在tutorial上就被冠上“大胆假设”的外号,可见小生素来口无遮拦,旨在增加舆论而已。无意间触及许多人的感情,这就是为什么文学家不爱说话,话说多了就成了政治家。

CP的工作主要还是吸屁,以及嬉皮笑脸,而已。

17 May 2009

2009年5月8日:挥别黑沙滩的月升

挥别巴厘岛的清晨,小生盯着鸡佬怎么也戴不上隐形眼镜的过程,十分惨烈。首先一只手撑开眼皮,另一只手挺直食指顶着一片薄薄的透明膜,对准瞳仁轻轻扎下去,然后眨巴眨巴,透明膜随即同泪水流了下来。如是重复不下十次,看得小生也忍不住要揉一揉眼皮。最后鸡佬还是败给干涩的眼睛,进行一天模糊之旅。

八个人身穿I Love Bali的白T-shirt,在灿烂的日光底下十分耀眼,友善的当地人见了都微笑着念一遍,向大家问好。坐上Mr Budi的车子,四处参观,第一站来到了Pura Mengwi Taman Ayun。

神殿是迷你的皇宫,被方正的红墙包裹起来。金色的大门深锁,远看还以为是金字塔。天很蓝,云很白,草坪很绿,大家绕着神殿猛地拍照。神殿里一座座小小的塔,三四米高,仿佛供奉高僧舍利的舍利塔,每一层缀以灰褐色的桠答小屋顶,像一支支圣诞树造型的巧克力棒,烈日下就快融化了。


接着大家攀上神殿斜对角的瞭望台,眺望公园全景,唯独神殿依然被大树遮掩,继续躲在神秘之中。人多就是好办事,一下子占地为王,独霸烽火台,一个劲儿地合照。原以为笨羊这一次旅程甚是不笨,没想到,坚持到了最后一天还是笨了,摇摇摆摆把一只拖鞋抛到烽火台腰间的石砖平台上,吃了一惊。幸好烽火台长得矮,垫一垫脚就够着了,不然笨羊真的得靠羊蹄继续一天的行程。


一路上小生精神奕奕,前往Tasek Beratan的山路迂回颠簸,大家都快呕吐了,只有小生兀自哼哼小调,把乡间歌谣、马来民歌……一些切景的都唱了个遍。午餐又是自助餐,比之日前火山之旅的那家略贵一点,食物略清洁好吃一点。但一行人实在是穷得发慌,好几个人需要贷款才能填饱肚子了,狼狈不堪。

Tasek Beratan风光明媚,依水而建。一座精致的塔矗立在浅水处,背景是群山环抱的湖光潋滟。身着一色衣服的大家什么也不顾,搔首弄姿,大拍模特照,大概今天的主题便是拍照拍照再拍照。忽然经过一对酸溜溜的情侣,以为一行人不识华语,说了句“有必要穿到这样吗?”好在小生没有在现场听见,不然肯定要回他一句“有必要长到这样吗?”看谁更窘一些。子慧蔑视地挥挥手“不用理他,他没有朋友陪他穿,很可怜。”大抵可以这样同情他。


在湖畔、渡头呆了好久。高原吹来沁凉的风,八个人坐在回廊上,十六个脚丫子轻点冰凉的湖水,身子微微一颤。湖面停泊着色彩鲜艳的木船,船家徘徊着等待生意。从渡头回去,经过一个小游乐园,几个人争先着爬到铁秋千上去,久久不肯下来,继续拍照嬉玩。


眷恋着湖光山色,Budi把一行人带到草莓市集去,向一位蛮有韵味的老板娘买了一袋珍珠一样大小的草莓。大家不禁怀疑起老板娘与Budi的关系,甚至联想出八点档的剧情,可是Budi却偏偏表现得更喜欢惠惠一点(程狗不要担心,惠惠没有被他勾引走),老是想把她单独锁在车上。大概是惠惠比较巴厘风味的关系。满车子是草莓香。

赶了一个多小时的路,来到壮观的巴厘博物馆,距离闭馆时间仅剩半小时,谢绝游客访问,大家很是失望。黑色的建筑是一个圆形的祭塔,庄严宏伟,真想一窥馆内的珍宝。带着遗憾,司机把一行人载到闻名的Sanur海滩,没想到退潮后满目疮痍,脏兮兮的,一片狼藉。拿着换洗的沙滩装,一颗心忽然堕入谷底,失望尽写在脸上。Budi不好意思,建议到附近的黑沙滩去。那里一个游客也没有,是岛内居民戏水的场合,忽然间来了一帮衣着鲜明的游客,实在格格不入。大家上了厕所,排排坐,坐在防风堤上,没有风,静静看着明月升起。“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小生卖弄了两句。虽然没能下水嬉戏,但静静凝望明月冉冉,不失是一种友情的浪漫。


晚餐后,来到机场,谢过了Budi,然后挥别巴厘岛。鸡佬忙着给大家取外号,长得像古人的官职一样,小生都来不及记下。


时间过得真快,眨眼间,一行人已在Changi机场游荡了五个小时,才搭上第一趟Mrt各自回家。再见巴厘岛。

2009年5月7日:街道与泳池

茅舍隐秘得早餐的准备也缓慢起来。慢慢递菜单,慢慢点菜,慢慢收拾餐具,慢慢上茶上菜。大家的节奏也渐渐缓和下来。乡间的蚊虫特别多,地上许多许多蚂蚁,红的黑的。黑的大一点,不小心被小生踩得残废,萎靡作一团。馋嘴的红一步步逼近,扯了扯黑黝黝的后腿,其他五节脚尖顽强地支撑着,红用尽全力。小小的红在黑的身边盘旋,头晕目眩,不时张开小小的钳咬一口,周旋了十几分钟,小生已啜了两口淡淡的巴厘咖啡以及面包。黑再也没有挣扎,浑然一尊雕像,底座松动,仿佛萨达姆倒台时的模样。小小的红,吃力地拖着拖着。小生抹了抹嘴,掩着口打了个嗝,低头早已看不见黑点与红了。太阳爽朗地照耀,笨羊忍不住要脱衣下水。这个早晨,被浸泡在泳池里。


七八好友聚在一起犯傻实在畅怀,不用介意任何眼光,独霸一个泳池,尽情放肆。慧雯不适合下水,于是有了许多嬉闹时的照片。三个男生来来回回游泳,女生躲着阳光,静静地泡着。唯一的旱鸭子惠惠也下了水,一直被鸡佬还有笨羊欺负。小生很想上去插一腿,只可惜学艺不精,害怕弄巧反拙,只好隔岸观火,适当的时候配合以响亮的笑声,当然少不了惠惠的尖叫。


三个男生还发起蝴蝶泳大赛、混合泳创意赛以及花式跳水比赛。无奈三人仅停留在蝶蛹的状态,笨重得飞不起来。混合泳则等于青蛙手+自由脚;蝴蝶手+自由脚;自由手+青蛙脚……混合难度五颗星,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换气才好。最精彩则是花式跳水,笨羊鱼跃钻入池底,水花最少。小生高高跳起,整个胸腹拍在水面上,杀人鲸腾跃一样,水花乱绽,白白的胸膛一下子通红火辣。鸡佬最鸡,拍拍翅膀,一屁股坐入池水,最具原创精神。

换洗休息后,沿着茅舍右边的乡间小路,超捷径前往Monkey Forest。午餐的节奏比早餐更慢一拍,每上一杯饮料就好象被放了fermata一样,指挥棒子久久不愿往下接续。然后慢慢享受,mee goreng与nasi goreng。


Monkey Forest里面也有一个神殿,大概就是Ubud小镇衔接丛林的守护标志。林里住了一大批猴子,比较瘦,比Uluwatu见到的更野生一点,因为没有驯兽师可以狼狈为奸。但老外就是爱买香蕉喂食,尽心尽力爱护动物,然后磨灭它们的本性,于是猴子们顽皮起来就跳到游客身上抢果实。鸡佬身上一定是背了一个香蕉口味的书包,两只小猴子敏捷地攀到鸡佬身上,纠缠了好一阵子才凶巴巴地离开。猴子,大家都不敢恭维。


走出丛林,沿着大路来到Ubud Market,以为可以一窥巴厘岛风情,原来仅是一个类似胡志明市Market的纪念品集散中心。家家户户摆卖着一样的东西,一点特色也没有。笨羊牵着傅珣悄悄离开,秘密约会。其他的则按图索骥,寻找一家Chantik糕饼店,准备晚上的惊喜。

徒步在大街上,熙熙攘攘擦肩而过的蓝眼睛,进出小商铺,有的在攀谈,有的更调戏站店的女店员。那个中年老外腰带上顶个大肚子,跨着一辆小机车,忙着向三位巴厘姑娘献飞吻,更嫌小生一行悠悠路过截走了几许情意。三位巴厘姑娘细细的腰扬着微笑。实在有趣的画面。

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Chantik,原来对面便是笨羊偷偷预订的著名餐厅的所在。大家买了蛋糕,随便找了个较便宜的餐厅,继续mee goreng和nasi goreng。小餐厅后院打通,可以凝望一亩亩田地。就在晚餐的mee goreng在胃里邂逅午餐的nasi goreng的倩影的时候,黑压压的云一拨拨洒下雨水,六个人只好合伞漫步回去酒店,一路湿滑。

梳洗后几个人又聚在那飘满昆虫的房间,灯光幽暗。准备好蛋糕,布阵等待寿星婆的莅临。忽然传来笨羊的暗号,接着是敲门声。大家连忙把灯全熄了,一个个躲入被窝,藏在角落,留黄老妖一人尴尬地开门。“Happy Birthday to you~”



后来仔细看了看照片,寿星婆眼泛泪光。有情人又有一群好朋友。

吃了添加酒味的蛋糕,大家围在一起吃蛇皮果,然后再打开当地著名的Bintang啤酒,大玩“喝水”。鸡佬很鸡,每个人都爱set rule说:我输鸡佬喝。又是一个红彤彤的烧鸡之夜。三个男生还撒娇要讨子惠的按摩服务(子惠小姐经专业训练非常有办法,第一次就让惠惠发出XX的叫声。接着是慧雯,当时小生在场,听见那声XX,真不知如何是好)。三个男生嗲了许久,子惠才终于放下阿笨,走向小生。正当子惠准备出手,鸡佬把头硬是塞到小生galaktai底下,勾起了子惠对于“阿笨与galaktai毛”的回忆。小生一切就绪,却只听见“我不要跟你弄了,阿笨才不要你的galaktai毛”。到手的肥羊又飞走了,三个男生只好继续撒娇。好在小生素来人品行为端正得令一众女生垂青。在她们不断询唤下,子惠终于软下心肠放下成见,把双手摆在小生酸麻疲惫的背上,一捏一揉一按,几次抓到重点,让小生咯咯笑个不停。完成小生后,子惠意犹未尽,继续服务了鸡佬与笨羊,皆大欢喜。

舒服地睡了一觉。

13 May 2009

2009年5月6日:乡镇与火山

白天的行程没什么好说的。参观Batik布的制作、逛手工艺批发市场,其间来到Goa Gajah,一座没落的神殿,败落得感受不到它曾经的辉煌。巴厘岛民喜欢在供奉的神像上包裹一圈sarung,因此入庙前也必须把自己给裹一裹,小生裹得绿绿的,粽子一样。神殿的门是传统的窄门,由两根逼入高空的石柱构成,当中的空洞便是入口。入口处一株十余围的老树也裹了一条蓝格子布sarung,树的对面是一个小佛窟,仅剩镂空的佛龛,雕塑所剩无几。


Budi先生驶着车子进入蜿蜒的山路,几番盘桓,陡然间Batur火山就矗立在窗外。白云棉花糖一样痴缠着山峦嶙峋,兀不见情人爆发时的惨烈。火山口延绵一脉焦黑,仿佛乌云偃去光明,一点一点流入山脚下碧蓝碧蓝湖的飘逸。

一行人在Kintami镇上享用一顿很不卫生的自助餐。地理位置也不甚理想,隔着马路才能眺望火山,后门的亭子更无物可看。餐厅外挤满纪念品贩子,手捧零星几样货品,一一报价,有的还猜得出几位的家乡,开价便是马来西亚零吉。大家招蜂引蝶,怎么甩也甩不掉,只好透明人一般对待,虽然极不礼貌。

Budi说湖边可以泡温泉,乍听之下以为是个绝好的去处,没想到半小时的山路颠簸换来的是一头冷水淋淋,不过是个非天然泳池。败兴而归。接着到一家咖啡制作厂参观。似乎任何旅游胜地都有类似的土特产专卖店,并且必须通过包车司机或导游的引领,以某种程度的款待或展示,企图赚一点游客钱。巴厘岛与中国比起来,当真朴素得多,至少没那么凶悍,气氛也比较平和。小生明明在中国受够那些烂商家的骗局了,在巴厘岛同样误入陷阱,感受却没有以前强烈。或许是有一班朋友一起陷下去的缘故。司机先生依然很兴奋地为一行人介绍蔬果名称,帮几个馋嘴的小孩子讨来了各类免费试吃的水果,白白的牙齿照在黝黑的脸庞。

最后一站,抵达Tegallalang梯田,途中皆是丰满的金黄,有的早已收割。农夫燃起稻梗,灰烟蒙蒙。观景处是嫩绿色的山谷,辟满一级一级水稻,看不见谷底。大家一时兴起,便踏着田埂慢慢往下走,寻找抵达彼岸的路。土坡一级比一级陡,对女孩子来说稍嫌吃力。子慧小姐一不小心踩入水稻中,惹来一脚肥泥巴。左顾右盼找不到顺畅的路径,加之天色渐暗,飘落绵绵细雨,大家才决定回返黄土路,完成归程。


曾经沧海难为水,经历了龙脊梯田的浩瀚苍劲,眼前玲珑的绿色梯田很难引起小生的震撼。又或许是无法寻幽探秘向梯田深处觅情的缘故,难以感受土地的脉动与气息。

进入Ubud小镇,Budi循着路牌转入一条羊肠曲径,迎来眼前鸭子大队步操行进,翘翘的屁股右左右左节律清晰,摆荡城市人污浊的心境。乡下的鸭子才不管多大车子,大摇大摆,Budi只能轻轻放clutch,缓缓爬行,一条跟屁虫。土皇帝招摇够了,屁股一拐,鸭子臣民一股脑地晃入灌满水的田地,如镜。这一夜的宿处便在田野深处,果然是Nick's Hidden Cottage。不方便,便是自然。


下榻的茅舍大概只有四五个楼舍,各两层,每层一至二间房。小生与小鸡几经波折换了一个超豪华的房间。窄窄的木门没有锁,只有两个圆环,靠的是一把带锈的真正的锁头。里面是木栓。浴室仿佛与舍室分殊,一打开,除了浴缸、马桶、面盆,墙雕本是户外的设计,圈了起来就变作浴室了,有种露天的感觉。

外头下起大雨,八个人五把伞,无论如何就是要到镇上吃个著名的晚餐。茅舍实在偏僻,风雨中好像怎么也走不完似的,溅湿了一身。大雨如注,终于艰辛抵达传说中的Lotus Cafe。布置高雅,高朋满座,服务员甚至不允许合桌,硬是拆散八人。Lotus Cafe得名自后院的莲花池,池的另一边是神殿,昏黄着灯光。有了名气于是价格上扬,四个人只敢点三人份的食物,两支sate、两条虾各分成四,四分之一只烤鸭也碎尸万段分着吃,最后一点不剩。主餐只够剔鸡佬与笨羊的牙,于是又点了两片蛋糕滋润辘辘饥肠。吃气氛,加之天气不佳,因此呆得更久一点,却不好意思喧闹。高雅的东西,总是绑手绑脚。忽然想起适才那几只土鸭子尾巴的朝天,摇。


没想到第三日刚过大家的钱早已花得七七八八,在Lotus Cafe里,惠惠几个扭扭捏捏咕哝着“穷人穷人”的经文,可怜兮兮。出了餐厅便生龙活虎,赶快到杂货店抢购泡面、零食,还买了一瓶酒。小生除了向子慧借牙膏外,更穷得买了一小扎一次用的洗发精来解决未来两天的卫生活动。

雨霁,大家各自返回茅舍歇息。正当小生脱去上衣准备泡澡的时候,传来一阵女子细细的尖叫。接着电话响了,鸡佬不知和谁说了几句,就要出去。小生赶紧穿好衣服,一起赶到案发现场——403号房。四个刚猛的女生再次柔弱起来,凶手正是指头大的蜜蜂。原来鸡除了懂得啄蜈蚣外,还晓得擒蜜蜂,谁想功夫不够纯熟,反被轻轻蜇了一下,幸好不成大碍。几个女生很困扰,房间灯光昏暗,还有许多昆虫作伴,满地爬的蚂蚁小虫,偶尔嗡嗡飞的不知何物,还有墙角闪现的长腿蜘蛛。解决了蜜蜂,服务人员递来几盘蚊香,稍稍宽慰了几个颤抖的心房。蚊香?大家奇怪慧雯怎么让服务人员送来的蚊香,毕竟没有一个人知道蚊香的英文或马来文翻译。原来,慧雯小姐完成了精彩的超级比一比,演技精湛,不禁让对方豁然开朗,一点就通。小生试着比划一次,发现自己的演技远远不如慧雯。惭愧惭愧。

这一夜有一点酒,鸡佬成了红烧鸡,血丝爬满眼珠子。四个女人,更借酒装疯,差一点脱掉了小生的裤子,还好小生懂得矜持,始终守身如玉。虽然心灵受到几番震荡,但最终还是保住了贞洁。

离开疯狂的403现场,抬望处,厚厚的云被朗月掀开一个角,天空明净,点缀着繁星。高声部虫鸣起伏,蛤蟆鼓动沉沉的贝斯哇哇,泳池的水潺潺仿佛背景里的柔密的风琴。这一夜,还有鸡佬疲惫的鼾声轰轰。

2009年5月5日:海与沙滩

一身轻装出发Tanjung Benoa。大家各自领了浮潜的配备,兴致高昂地乘上玻璃船。玻璃船原来不是玻璃窗深入海底的玻璃船,而是船底有两片小玻璃,让人得以一窥船底风光。这就是配套一号。

船很快驶到海中央,笨羊向工作人员讨救生衣,怎知只有三件,而且没有一件是完好无缺的。上了贼船才发现,8人之中,只有笨羊一人识水性,惠惠、慧雯完全旱鸭子,其余都是半桶水的料。救生衣理所当然派给了惠惠、慧雯,另一件酌情处理,送给了怕沉入海底的黄老妖(大概老妖从山中来不谙水性的关系)。

工作人员很仁慈,抛了两个小小的救生圈,一纵身没入青色的海水中,对穿上诸位发出号令,“下来!下来!”凶神恶煞,不解温情。于是,一个个扑通下水,一只青蛙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挣扎得分不清手脚了。一个救生圈钩着四个人,浪狠狠地震荡,水里一片模糊,悬浮着团团沙土,没有一条鱼的踪影。小生情急之下把浮潜镜拔断,自以为是的工作人员发现情况不妙,于是把一行人又拖上了船,解释说“浪太大了。”

继配套一的玻璃船之后,浮潜原来如此,船夫开启引擎,似乎就要作罢。笨羊愤怒地斥责了两句,船夫才把一行人送到另一处去。这里浮潜、潜水的船只很多,不似前者荒凉无人,大概是被他们作弄了一番,谁叫大家这么爱杀价?所谓:一分钱一分货,便宜无好货。

第二轮浮潜前,船上几个女生都快投降了,晕的晕,怕的怕,听到再来一次,还有点不敢造次。犹豫了片刻,才硬着头皮下海。波幅小了点,大家渐渐能够轻松对待,止着鼻息,咬紧气管呼吸,然后把半个脸浸泡在水里,在混沌中寻找鲜艳的热带鱼。丢了一些面包屑,鱼儿围拢争抢,蓝的黄的红的在浑浊的青水里甚是鲜艳可爱。还有一尾泛金光的神仙鱼,特立独行,独自在珊瑚礁边漫游,浑然不觉人类造访,更懒得去争夺食物。

大家紧握着救生圈随波逐流,子慧承受不住那震荡竟忍不住吐了出来,就在海中,就在小生身旁,当时小生竟浑然不知。两个女生要求上岸,这场颠簸才划上终止。回到小船上,只见慧雯手里一个塑料袋,装着土黄色的秽物,才知道又是一个挂彩。

小船的引擎噗噗噗噗,开向海龟岛,一船人已失去谈笑的心情,饮着海风不言不语。小生告诉慧雯海龟岛没有海龟,只是长得像海龟的岛,没想到,海龟岛上,还真的有海龟。大家跟着岛上一位大汉参观海龟养殖园,与海龟拍照,摸一摸大中小海龟。海龟总是一脸无辜的表情,被游客抓在手上把玩。大海龟经验丰富,异常淡定,它知道只要再长大一些,可恶的游客就抱不起它了(没想到可恶的游客还想出骑海龟的拍照法,把自己当成桃太郎,双手还可以摆出胜利的手势。可恶极了)。越是年幼的海龟越恐惧,挣扎着想逃离,差点就从小生手里跌落地。

观赏了海龟,大汉领着8只小鸡到后院看一些稀奇的宠物。打头阵是一条大蟒蛇,大汉一把将大蛇搭在小生的脖子上,十分沉重。25kg,他说。大蟒蛇并不可怕,只是它蠕动身子时鳞片收缩舒张的节奏很触人神经,轻轻的,但不痒,凉凉的,总之有点奇怪。接着是变色龙、大蝙蝠、猫头鹰、猴子……当大蟒蛇攀在笨羊身上的时候,笨羊的表情,真的像一头即将被蟒蛇吞噬的可怜羊。除了三个大男生之外,女生们无一敢于触碰冷血动物,她们只喜欢毛茸茸的东西——子慧恋着阿笨一样(虽然有点脱毛,但还是属于毛性物体)。

大汉接着让大伙儿坐下喝饮料,大家各要了一颗椰子。巴厘岛的椰水略酸,不甜,椰肉嫩但薄,并且体积大。惠惠、鸡佬于是在那里耶~(要拉长一点)来耶~去,然后一边啃着自己的老椰,兀自发笑。黄老妖更把丽娜丢到椰水里去(可怜的丽娜因为怕被H1N1感染而决定放弃巴厘岛之旅,留下了一个机位。想念她的各位于是把丽娜化身为防晒油,随时贴身伺候。黄老妖,因为太过想念,想趁着休息时刻补充身上的丽娜,于是打开丽娜,挤出一点丽娜,但是手太油,把丽娜滑进椰水里,和白色的椰肉混在一起,傻傻分不清楚)。

离开海龟岛,结束了早上的水上疲惫活动,带着小小遗憾回到酒店,梳洗休息,才缓缓走向Kuta沙滩找便宜的午餐果腹。快餐店、咖啡吧之间深深镶嵌一所熟食中心,大伙儿决定旅行期间拒绝快餐(出发和抵达不算),于是大步流星走进餐厅。七八个档口,卖着相当近似的食物,一家门前三四人,挥动着手上大抵相同的菜单,哭爹喊娘吱吱喳喳不停。一开始还真吓了一跳,不知该不该坐下,更不知道该吃哪一家。拣了一张大桌坐下,就取来最近一家的菜单,说也奇怪,其他摊位的乌鸦一下子散了,仿佛触动了什么机关。大概是生意人间的默契与道德:客人一选定,就不能拦路打劫,有生意一起竞争一起做。

大家都点了道地的印尼菜色,只有黄老妖要了一碟星洲米粉。大抵说不出特色,就是略咸一点而已。午餐后,将近3点,诗胜傅珣到一边甜蜜去,其他就在沙滩上散步,凝望和日坠入海的波心。沙滩上满是游客,惬意地晒太阳,在海滨嬉闹,抑或是拥抱一块冲浪板在Kuta海域白花花的大浪中滑翔,很是潇洒。本想巴厘岛蓝眼睛的多,沙滩上应该可以大饱眼福,却错估沙滩上猛男与美女的比例悬殊,大块大块肌肉看得几位女生口水直流,甚至忘记已用过了午餐。

鸡佬很鸡,提议很鸡的游戏:六个人列成一队,大家跟着领头羊跨越沙滩,并且只能踩在同一个脚印上,让大家的脚印重叠重叠。最后,一个个跨着大步,狼狈地走着,像是给游客们呈现的无厘头演出。

略过晚餐,大家集合了向SPA中心出发。三层楼的店装璜豪华,还有自己的停车场,大厅宽敞,大概只有阔人会光顾,怎么来了八个毛孩?谈妥价钱后,两个人一间暗房,小生与小鸡配对,老妖与子慧,慧雯与惠惠……当然,还有诗胜与傅珣一对。按摩女郎第一件事便要求小生更衣,一件free size黑色纸内裤,前所未见,浴衣底下裹着镂空的身体。首先洗脚,场面滑稽,四个房间外分别面对面坐着八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异常尴尬。接着宽衣上床。按摩女郎手抹精油开始工作,小生把脸塞在垫子里看着底下的水盆,原来这就叫SPA。按摩的步骤都是程序化的,鸡佬那里传来啪啪啪后,马上是小生这边啪啪啪回应。鸡佬问“现在弄你脚趾了啊?”猜得很对。
忽然听见鸡佬狂笑,原来魔爪伸向鸡佬大腿内侧,上下摩挲,小鸡承受不了,于是爆发出邪佞的笑声,为了逃避尴尬,马上转头与小生攀谈。

最后,两个大男生进入浴室,一人一角,扒个精光,低头洗澡,彼此不可偷看。小生很不适应与人共浴的事,一点也不浪漫。按摩稍稍让身子放松,但小生还是嫌她功力太浅,没能恰到好处地打通筋脉,于是意见表上给了个“普通”。最后,大家各喝了杯暖烘烘的姜茶,兴致勃勃地讨论起一小时内的事,追问诗胜二人怎么冲凉……原来大多都是初次尝试。

小生的朋友都嫩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