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October 2009

花生很诱人

一个月前长在鼻孔正下方的那一颗难以下手挤压的青春痘,在脓水炸开的一个星期后大致已经恢复了。最近胡子发芽的速度越来越快,已经天天能够污染唇上风景了,在黑草之间,偶然又发现了那一个月前炸开了的残骸,像一股坟隆起,微微白色死皮祭祀的荒冢。还记得前年办活动的时候眼角长了一个脓包,成熟时迸裂出夸张的脉流来,洗尽毒素后,眼角依然残宿那脓头,蓄势待发。荒冢的出现,大概也是这个意义,或许某天掀开尘土爬出来一具僵尸,沿着鼻孔的隧道,钻进肺里,徜徉在血脉中穿过心脏,整个人被僵尸的脉冲流过,僵硬了肢体、语言。

如今吊诡的是,本该被阻止的饮食依然下肚,而如此这般的行径竟然不为旁人所制止。最近买了花生饼,吃了几天,嗓子都哑了,这就是明知故犯的后果,可是又忍不住要吃的。花生很诱人。

28 October 2009

春泥与淤泥

桃花盛开的时节也总是要有落英铺地,让那垂死的美丽被追逐桃花的足迹践踏,化作春泥?
为何不是淤泥?当心情勾画一幅群山飞绝的胜境时,那一勾一挑足以阐述,春泥与淤泥的差距?

27 October 2009

宽中很热闹

70几个抗议者,59位出席会员,以及总会员人数279人,这次会议通过得非常合法合理。你知道吗,越民主的国家,其投票率越低,因为大家彼此互相信任。这里是马来西亚,民主发展迅速的国家,在南马新山终于体现了超低的投票率所隐喻的社会民主进步,以宽柔中学为表率,26票战胜22票,遵从民主的少数服从多数原则。

柯老师上课总要求大家注意那些缺席的东西,正好这次小生发现到有220人缺席了会议,不免开始遐想这些家伙到底是不是真的太相信民主了所以选择不出席?或者像小生那样因为9点太早睡过头了干脆就不去了。或者路上被警察拦截、遇上攫匪、车祸、家人生病入院、临时出国公干、被女佣反锁在屋子里、被反贪局抓去跳楼、心爱的小狗拉肚子、身体出现流感症状、在房间里嘿咻、打通宵麻将……或者觉得这件事很无聊,一点也不想理。

这些缺席该怎么诠释呢?只能说,它象征了南马区的民主进步以及华人社会的重大团结。翁蔡都“团结议案”了,26比22,才差4票,大概4天后就可以团结一致了。Wow,一个马来西亚!

延伸阅读:
陈伟雄:通过第一议案39对9票符合公司法
宽柔特大惊险通过提案董事会可动用600万投资


26 October 2009

哟,宽中上电视新闻咯

起床的时候太阳晒屁股了。最近已经对一切噪音免疫,陷入一种绵长的睡眠状态。睡觉,的确是一种最自然的逃避,至少,这件事本身存在其天然的合理性,不至于受到控诉。

宽柔中学难得的一次和平示威活动也在小生阵阵呼声中结束。这睡梦中的打呼声,比到现场的大声疾呼还要强烈。Ntv7傍晚新闻报道了宽中校门口的实况,熟悉的海军和cikgu Sek镇守在大铁门,把一众反对特大热心校友拒于门外。新闻以董事会通过特大提案作结,反讽意味强烈。

思考几天,小生对这件事的看法是:事件已经不是事件本身了,而是针对人来做的文章。以校养校的方案的确吸引人,的确对得起宽柔学校在政府名下“有限公司SDN BHD”的名字。更何况,如果投资成功,可以收获华社以外的资金,达到多元种族和谐的“一个马来西亚”口号,完全符合国策,绝对有希望在2020年,宽中生的学费能够维持在更低的水平、免电脑杂费、课本以批发价出售、每年赠送学生2本活页纸、稿纸等等,每个马桶都可以冲水、有能力提供免费厕纸,甚至每间教室都将设有冷气(最重要是合唱团室届时一定能够有很好的空调系统,以及遮光率很棒的窗帘)、能够让人安心做实验的实验室、以及能够提供所有人自由使用的体育设施……如果投资成功的话。如果投资失败的话,董事部应该有责任自己掏腰包解决问题吧,就像当年陈六使拿白花花银子砸走林语堂的情况那样——董事长就应该有那种愿意自己砸钱热心办教育的气魄(有人说你跟不上时代)。

网上都在流传现任董事长先生公司欠钱的消息,还有证有据地出示该公司的欠款数额——600万,恰恰与特大提案形成可以对号入座的巧合。太巧了,小生选择不相信,因为这里是马来西亚,马来西亚是全球最有创意的国家(用手榴弹炸尸体、翁蔡互砍对手一刀之后立刻笑呵呵说我们是好朋友,好像曹格踢侧田一样,纯粹是好朋友玩耍、国会大厦是水族馆伪装的……),如此简单的对号入座,太值得怀疑了。说白了,大家对这位董事长先生不很信任。再不然就是有闲着没事的恶意人身攻击(比如说翻版vcd事件),或者是觊觎那董事长宝座者的恶劣行径。其实小生对他也没什么好感,因为他姓陈(台湾阿扁姓陈,前上海市长也姓陈,南大小贱人陈宇昕也姓陈),并在合唱团“沿路35”团庆仪式上发表了一番感人深省的谈话,当时博得掌声雷动(这里“雷”请以中国网民之使用作诠释)。

最近马来西亚政府发布了世上最有创意的文学巨著《2008稽查司报告》。魔幻写实的笔调贯彻其中,尤其描写一些车子,能够表演五分钟添油三次的壮举,十分精彩。某部门甚至向零零漆买了一把价值连城的手电筒。据悉,那并不是一把普通的手电筒,而是一把电动刮胡刀。一阵魔幻的晕眩后,人们开始无法把握现实与虚构/文学/fiction之间的界限,因而选择怀疑。回到题旨,以校养校是个不错的提议,外国许多学校都采取这种方式,作为议案,它是合理的。只不过,这里是马来西亚,一个建天桥可以建5年的国家,一个在水族馆内开国会的国家,她的法律制度都是严明适用的,只不过问题每每发生在操作的人身上。于是发展出普遍对人信任度的低潮,对每一个操作者都放不下心,尤其当这次特大修改的章程中,一项提高董事部决定权的议题出现时,反对的浪潮就来了。

一直以来,作为宽中生,参与大大小小募捐活动,小生总是对筹到的款项漠不关心,仅是怀念那些记忆。一年几十万上百万,最后投入何方,那账目总是不为捐款者所知。参与的学生不在意,捐款的大众无所知,或许反对者只希望作为华社“公共财产”(法律上她仍是私人公司,所以反对私有化,应该要上升到对抗马来西亚政府才是)的宽中,能够把一切计划方案、捐款使用作更数字化、细致化、透明化的处理,并且让华社本身拥有更多的决策权(再一次提醒,宽中属于私人公司,并非公有物乃一项法律事实,法人代表始终是董事长先生)。很不幸的,这这一阵噪音,在一场梦遗中被消音了。

这样一搞或许是一场闹剧,但至少,它成功扩散,闹得众多与宽中有联系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事后,就能成为监督的力量。还是一句话,这里是马来西亚,马来西亚万岁。

21 October 2009

呼吁:关心一下宽中的事

现在的状况大概是有人想动神台上供奉的骨灰的主意所引起的家庭恐慌。

当家的得到了肥料局的赞成,先斩后奏,说希望通过取出30巴仙的骨灰来施肥,门口那棵人参果树一定能茁壮出更多肥肥胖胖的人参果。这时小侄子一句:“我还以为只有《西游记》才有人参果叻!”惊醒一屋子老幼。一边说要开会表决,一边势必要阻止投票。鸡犬不宁了……

隽腾强烈建议小生写一篇文章刊报,算是抬举了,加之与报馆没有联系也并非这么容易登出来的。宽中董事部召开特大的事情,小生刚刚才看了,需要一点时间消化,不晓得来龙去脉很难评估,所以在这里,连结http://foonyewcrisis.blogspot.com/网站,让大家按图索骥去关心,去了解一下,尤其是那些相关的法律知识,希望愉雯同学可以帮忙解惑。

各位关心宽中的朋友,就,关心一下吧。

19 October 2009

暴走的夜晚还有那些事

夜阑人静,大城市也需要休息,仍醒着的那些,制造不了那烦人的吵闹,小生一个人走在凌晨3点的新加坡市中心,娱乐城的灯火通明,照亮一河水,河畔那些不愿意回家的年轻人,结伴私语着,小生宁愿相信说的都是些情话,因为空气如此空明湿冷,不少是一方枕在另一方的大腿上,这时候连话也不必说了。

醒着的还有清洁工人、餐饮业者、卧在石椅的仿佛孤独流浪汉的、还有小生。7点钟抵达榴莲壳看Rock4的演出,主唱很能唱出摇滚的精神与味道。他一说起话却那么温柔,那可塑性很强的声线,可以纤细如弦爆裂若吼,还可以去到很高很高的音域,刺进Vitas的那种高度。摇滚是小众的,小生毕业论文做的次文化就不得不涉猎这一部分的历史与意义——颠覆与诉求,反战以及反歧视的一种指标。那个时代的摇滚乐,很有意境,叙事性很强,以Queen的歌剧张力性质为代表。虽然小生听得不多,但Rock4的演绎还是让人感动,有一种逝去了的意义被重温的感觉。

表演结束,跟着玉珊婉彬她们到新旺吃宵夜,丽苓期待着Rock4的出现。她们爱开小生玩笑,说小生是不是“歪”的。小生说,现在还是“直”的,未来的发展如何就不得而知了。两位学姐讲述了许多许多那个年代合唱团里的趣事,小生、丽苓和燕芬就只有乖乖聆听的份。不知道是自己记性不好,还是真的没有太多趣事,怎么回忆也挖不出特别的东西来分享。或许小生以前太呆板了,尽可能让自己去做一个守秩序的好孩子,甚至逼迫身边的人去守秩序的关系,于是日子淡薄很少有彩虹。彩虹是雨后的色调,如果回忆里尽是放晴,没有一些爆裂的雷雨,大概不会有彩虹的出现。小生想,是不是应该趁自己还年轻,做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小生就是爱面子,不敢触碰自己的临界,很多事情就这样错过了。每天走同一条路就不会发现新大陆吧。

聊到3点,四个女生搭德士回去了,小生一个人,不愿意打车,想挨一挨赶第一趟mrt,算一算刚好可以直接收拾了就跟慧洳、肇汶一起回新山去。“暴走”是在上海亲身学习到的名词,那时候跟着一票新马留学生,到新天地去感染上海的圣诞气氛,零度的空气教人密密麻麻拢在一起,一路漫步到黄浦江边。明珠塔也熄火了,只有工地的大灯明照着。新加坡和上海一样,夜半忙着建设,或许天一亮就触目一栋新的大厦,高高地把路人围在里面。围城,小生想起方鸿渐,可不能做这么真实的一个小男人。

Esplanade大桥,探出很多触须,万万想不到还有蟑螂作伴,不少残杯被置于长凳上,黛玉一样被河口的风打倒,触须便是沿着那些被遗忘的甜蜜引来的,那么小生倒是一只蚕食记忆的蟑螂,每每被引诱到脑海深处——那么,又变成一只海蟑螂了。宽中面海,是个浪漫的校园,不过小生未曾下海,仅记得一次合唱团拍宣传照的时候,在乱石堆成的岬口翻开了石板,惊起四散的海蟑螂,油黑发亮地闪耀仿佛黑色的光辐射到另一块石板底下。那些,便是记忆里的海蟑螂,比蟑螂更黑、更怕生。

坐在桥的中央,左边是银色榴莲壳,右边是鱼尾狮,面对着娱乐城的半成品,摩天轮仿佛水车,停滞着,这是城市的休眠时间。小生打开那本精装《过于喧嚣的孤独》,很适合这幅情景。Hrabal的句子都好长,几乎一个章节就是一个句子,逗号像针一样刺进瞳膜,找不到句号。这种寂寞俨然无止尽的独白,藕断丝连。偶尔有路人经过,本以为在路灯底下看书的流浪汉属于异数,但对他们而言,这座桥的这一坐标的这一点,并不引起他们的任何注意,依然手牵着手,或叽叽喳喳而过,空留渐远的声息。小生背后隔着高速公路,莫名地长长一列德士,敞着窗子的司机忽然吹起口哨,锐利地割开了阅读的宁静,小生吓了一跳。结束一章后,继续游走,想找一口水喝。

十里洋场到处可觅不打烊的便利商店,可的、良友……小生经过维多利亚剧院折往Fullerton酒店,一直走到UOB银行大厦才发现一台售水机,买了一罐绿茶,坐在驳船码头的灯柱下,借光继续阅读。这本书并不好读,尤其在没有一点背景知识的情况下,那些意义总是深藏不露,一下子耶稣出现了,伴着老子,还有两个吉普赛女人,然后是一只只耗子被压力机压死,青头苍蝇亦然。失去恐惧的描述让这些画面怵目惊心,仿佛一个绝望的人的吟唱。这种压抑的情感使小生释然,毕竟自己的境况要好得多,却时时摆出一副痛苦的神情来虐待周围的人,小生很残忍。如今才发现辛弃疾的词说的就是小生这类人:“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这是上阙,大概要等到许多年后,小生才能体会到下阙中的那种沧桑。无病呻吟。

远方传来警车的战歌,小生猜想或许克拉码头的某家酒吧发生了械斗,一只破酒瓶,还有斑驳的血渍,一路逃逸到后巷大篓箩塞满黑色垃圾袋的怀抱里。第二次鸣响坚定了小生的遐想,啤酒和血调成紫红色的鸡尾酒,溅洒一地,脚边的空铝罐也喀隆一声,沉沉地压到地面,又一章结束。

走到mrt站门口,闸门深锁,告示牌标示的首班车时间比预料中的晚了半小时,不少人也正觊觎那开启的瞬间,痴痴地坐在门的对面,小生逡巡于三个入口之间,哼着曲子,忽然间抓到I'm Yours的贝斯旋律兴奋得BaduBadubap起来。总是没办法唱低音的小生被第一位声乐老师直指是“没有胸腔的男人”,还有说小生是费玉清的。对于那无知的年少,这是一种被阉割的音质。参加室内试音的时候,候老师问低音到那里,胡老师说B,侯老师讶异小生竟然唱的这么低,胡老师才赶紧说是中央C下面的那一粒。没有低音小生只好另辟蹊径对vocal percussion起了兴趣,一个人在宿舍伪装成的录音室里自己录制多部合唱,靠的就是那鼓声弥补低音的缺失。星期一搭mrt的时候遇见了学妹虹媛(希望没写错名字),她竟说了一句:你太温柔了,要man一点。小生纳闷那是什么意思。恰恰邂逅了从上海回来的Lyn,她说哪天再去“暴走”,小生笑着回答,星期六的凌晨才走了一遍。

没想到首班车会那么拥挤,大概都是些晚班的归人。回到宿舍慧洳说她们好累好想再睡一会儿,小生却不敢睡,深怕误了那已被延迟了的约会,于是用咖啡灌醒自己。最后还是迟到了。为庆祝屠妖节,长堤猛塞了一个多小时,幸好有位子坐,也幸好有人陪着聊天。又聊起一年前的上海,小生最怀念的汤包,还有一个人生活的点滴。

空荡荡的225除了小生就是司机,用两块八包车回家,司机问小生要在哪里下车,小生说Mosque,他说Mana,鸡同鸭讲半天终于弄清就是这里那里。回到家中,问了弟弟才惊觉回教堂国语叫Masjid,mosque当真是拗口的英文翻译。

15 October 2009

够荒谬吧

一个荒谬的早上,起自一个多月前做的一个决定,睡梦中不知道追忆了多少,只记得刷牙的时候没有刷出血来。小生在教室门口听见同学议论着,今天的课换老师上了。

被老师请上台唱歌倒是第一次,以往都是被同学拱上去的,还指定题目,唱出一头雾水。

课后到王赓午图书馆赶报告,第一次赶到presentation前一天东西还没弄好。忙着一些别的事情,还被人嘲笑了。不知道的人以为小生应当入浴春风,就像那些与小生擦肩而过的朋友总说的,你好空闲哦。空闲不空闲取决于个人的决定,小生的确有忙起来的理由,也有选择去忙一些有的没的的权力,放空的时候也绝对不是空闲,小生的思绪是忙得不可开交的疲累。这些事,谁知道?谁想知道?

写论文报告,小生喜欢在脑海里构思,然后再寻找一个惊人的爆点穿针引线,最后才把材料组装起来。同时在写的过程中会有新的发现。大概,这是个常态,不少人也这样做吧。题目不宜太早定,写完了,审视过了,才想一个够吸引人,玄乎玄乎的题目,这是小生的最爱。如果太早定题目,那就死路一条。小生尝试过了,以后还是不要再这样莽撞下去。

完成的时候已经下午4点多,小生一脸倦容打算回房睡个午觉,晚上再全力修补漏洞粉饰油漆,匆匆地走了。

被短讯铃声惊醒时屏幕显示5点15分。看不清来信内容也没有及时回覆,栽头又睡了。再次醒来是因为房东的开门声。最近小生被训练得对电话铃声的反应异常迅速,以至房东要求小生换一个不那么烦人的铃声,或最好静音。可怎么对这封简讯那么丧失其敏捷?

第一则简讯是在4时许发的,那时刚完成报告。5点15分收到回覆的时候小生就应该意识到荒诞人生的开始。完全清醒后,小生决定继续努力,才发现tumb-drive忘了拿回来,上次那样,插在王赓午电脑那里。图书馆关了,小生有股冲动要撬华裔馆的后门。扯一扯头发,纳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竟然在不作任何后备档案的情况下把隔天presentation的档案都留在图书馆了,不留一点退路给自己。不是糊涂,是心死了。

只好重做,按着记忆寻觅之前的思路,最终还是少了10个slides。很多想法是在那一刻迸发的,下一刻怎么去思考都没能找回来。这就是原始感觉的瞬息消失,不管引发多少个副感觉,都找不回来。小生就迷失在副感觉群里。

今早赶到图书馆的时候,tumb-drive若无其事地安插在同一个位置。它以为这样做就能令小生安心吗?核对两份slides,相互参照下又成了一份新的,化好妆的报告,掩饰小生缺乏自信的苍白的面孔。这种突如其来的插曲,让小生怦然心跳了一阵。40个slides在半小时内一口气唱完,台下尽是痛苦的表情,混乱得一塌糊涂。

小生就喜欢把什么都挤在一起,塞得满满地丢给别人,受者应该会感觉恶心。看沈老的小说,阿城的散文,知道自己的形容词用得太频繁了,意象太稠密了,顶不舒服的表现手法。于是先从短讯着手,尽量只写主干句,放弃修辞格,阅读的人会是什么感受?过激了吧?

记得曾拍拍胸膛问别人是不是觉得很大声。大家点头的同时,补了一句:因为空虚。记起的同时顺势也就拍了两下,的确很空虚。恺莉说,像milo罐。

和恺莉聊着天,总结了猪家两大特点:一、外强中干,看起来坚强,为的只是保护脆弱的心。二、强装镇定,在台上绝对不会让人发现自己的怯场,心率如何紊乱都不曾改变自然的表情。Present的时候大抵如此,喉咙干得绷了还是一句接一句讲。

有人投诉小生写的东西越来越令人摸不着头脑了,叫小生写白话文。首先,小生就是故意写得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因为人总要留一点秘密给自己,加之这个部落格还挺开放的,欢迎各界人士参观。仿佛写谜语,为的就是寻找一些能够揭开谜底的知音来。当然他/她猜到什么了,小生还是不会告诉他/她正确与否。小生分享的是文字、思想、经历,但绝不是秘密。但一些秘密还是靠一个个符号建构起来,躲在里面。既然躲着,就是不愿意出来,既然不愿意出来,那就当作小生的一种纯粹发泄吧。

那天何姐姐再次称呼小生为绿巨人的时候感觉好亲切,好想买好一橱子的绿衣服,让她每天这样叫小生。好想继续玩弄小只,直到她找到归宿为止(或者找到了还是继续玩弄她,但还是要看谁是她的归宿啦)。好想继续和映雪芬香stella秀芳讲有的没的,然后在一堆无意义的笑声中淡去。好想见黄老妖一次洗她一次,她有千年道行可以容小生洗她一千次?

小生承认自己和女孩子关系比较好,或许是生在脂粉堆里的关系。有人说小生对每个女生都一样,好。那都是电视里女孩子用来拒绝男人的话:你是个好男人,适合更好的女生。区别在哪里,小生心中自有一把尺。对别人来说毫无区别的举动,再细微的差距小生都能感受到。

小生觉得自己人格有许多分裂,能够很圆熟地在各种场合交际,唯独无法令人更靠近一点来了解。可能是意识到自己心理的变态,于是保护自己,就像自己的文字那样,故意凿得嶙峋,痕痕斧迹。吊诡的是,却又希望有人能够了解自己,于是悖论之间裂了一道峡谷,始终容不得人走进来。错,是小生走不出去!

小生是个疯子。

够荒谬吧。

11 October 2009

哈姆


他们叫小生学徐渭,把钉子锤进耳朵里。
殊不知,早有钉子在耳朵里。

牛排vs牛肉饼干

“牛排太熟不好吃,我不喜欢。”
嗞~~~
“什么?”
“注意火候,你看,太猛了啦。”
库喳~~~
“第一次弄嘛……”
“跟你说,太熟我可不吃哦。”
噼噼啪啪噼噼啪啪……
“蛤?真的吗?你看……”
“哎哟,焦了啦,肯定太熟了,你自己吃。”
嗞~~~
“喂,这么不给面子?”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难道你要我吞下去啊?”
“也不是……”
“再讲下去就更熟了啦,哟,变成牛肉饼干了啦。”
“怎么办?”
“关火啦。”
嗒。
“那这块牛排怎样办?”
“我不吃的咯,你自己吃。”
“要不我煎多一片怎样?”

香菇嫂的香菇大餐

今天,当小生走进reject shop的时候,他即刻决定要买一件衣服——橘色的灿烂中一个冲浪的小白人微微浮起来,领口滚了一圈白。

9点钟正想敲开慧洳房门的时候,肇汶从洗手间回来。见到了久违的佳欣,只是寒暄两句,仨人就带着厨具食材到厨房去准备了。

烤冬菇由于器具缺乏以及经验不足的关系,糟蹋了两个菌伞,难怪天气阴沉沉的,欲雨。尴尬地投降,小生只好把双菇切片和牛油炒,炒出一滩浓汁。两个女生负责洗菜、切萝卜、捣蒜、洗碗碟……小生在一旁两手叉腰闲逛。

三个门外汉/姑娘做菜总是惹笑,慧洳把番茄炒蛋炒成了番茄肉碎浓汤,筱沁看了还以为是意大利面的酱、肇汶的煎蛋总是翻不过来……小生就甭提了,他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这一餐取名:香菇大餐,是香菇小妹送给香菇嫂的生日礼物。“我妈妈也是这样,上盘一定要有卖相。”慧洳设计着餐盘的图样。

小生有幸参与,毕竟是牛油,许多菜色不可或缺的催化材料。这一餐,丰盛得大家没能吃光。

慧洳提前拿着钥匙先走了,肇汶无以回房,可怜的寿星婆只好挨着两人去取忙碌的锁匙,一脸倦容地准备回家。

长堤塞满车像塞满的肠道,堵了许久才抵达关卡。

9 October 2009

上海的风

能与心爱的人一起煮一顿,哪怕仅是煎一粒荷包蛋,该是多美好的事。然后那一顿吃在肚子里,肠胃吸收的尽是温馨,于是就不愿意让下一餐的糟粕糟蹋那美好,迟迟不想饮食。之所以产生这种想法,的确愚钝。领受的人,比如子女,几曾有过这种感觉?小生记起那次父亲煮的晚餐后,自己决定要用美味绑住喜欢的人的肠胃、家人的肠胃,至今仍没有学会什么新的菜色,端是一些没有创意。那次就没有这样的联想。应该等到肚子狂吼了才可以吃,待得那些美好都开了闸送到肠道,一点一滴被吸收去,小生才该胡乱填饱肚子。

上海的小生爱逛超市,昨天也去逛了,买了一篮子食材。有个人当向导真好,小生就跟在后面,频频问“还有什么没买?”,前面就传来声音说“哦……鲍鱼菇。”上海的小生小气,逛超市爱评比价格,东家便宜两角,这货便不在西家购,一年后的小生都是捡起了只管往篮子里丢。反正也没有什么好在乎了,要买就买呗。

忽然怀念起上海的天气,有阳光没有温度,一阵风把自己的耳朵吹成不是自己的耳朵的那感觉,特别容易感“冻”。冻着动着,肚子呐喊了。

4 October 2009

过山车

我用文字拼凑轨道,一个格子咬着
另一块格子的心情,咬出
一种能够体会到的痒?的痛?

筑入云霄的是不胜寒的快乐,准备
下坠是极速的,下沉是慢性的病,千万不可混淆
抓住字与字之间我想象出来的梯子,我掌握到

虚无。在轨迹里运行,我卧在风中,谁说
风是虚无,我用肉体感受到的是风携带的
尘埃在我逆转时被激起像一滩鸥鹭

数点寒鸦啼撕裂鼓膜的沙哑如斯,细耳
倾听一坨鸟屎跌落涟漪混合成的粘稠声响
列车流星般没入海的地平线

如果一字能洗一铅华,我当
无语。

3 October 2009

过山车

“小生这两篇的期间你到底去哪里了?”
“真的被外星人抓去了?”
“掉进海里?遇到海啸?”
“去泰国参加反政府示威?”
“真的有人要谋杀你吗?”

不要听信谣言啦,小生是不小心困在过山车里,高高低低转来转去了几天,昏眩得不知道该怎么找工作人员求助。现在好不容易下来了,想吐的还积在胸口,满口都是腥腥的胃酸,就别问他了。

“过山车在哪里?”
“机器故障吗?”
“有没有别人一起困在那里?”

1 October 2009

小生失踪考

我想,是削掉半个月亮的那利刃把小生杀死的,在24小时后的3年前的天台。因为海风很咸,没有谁发现那一滩滩血渍,这是什么话。小生缺席的上一篇,竟没有什么人发觉,所以我想用一种很诙谐的语言来叙述小生死亡的过程,可能才会有人问津。如此一来,却又写得太长、太长,谁会想看?

那个晚上,小生他想找朋友诉苦,一路上酝酿了好些眼泪,没想到走着走着迷路了,打电话好友又不接,于是挨门挨户去找,流了一身汗,替代了眼泪。他忽然觉得这一切充满喜感。喜感是诙谐语调的源头,再也没有比这还好笑的事情了。

小生那时候对美智子说,自己找到女朋友了,剧名就叫《转角遇到爱》。哈姆的出现曾经让小生忙忙碌碌许久,还不肯还给原主人。如今小生流离失所,于是把哈姆寄养人家。代养人很细心周到,常常把小笼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每天定时把小哈姆置于掌心中呵护,更摒弃了那透明的滚动球牢笼……小生竟然2个多月来没有付出一点真心呵护,甚至忘记了哈姆的体味,忘记被她狠咬一口的感受。

我初步怀疑操刀的是那位叫“错误”的恶魔,是他一刀砍中小生颈椎的。他属下还有一个叫“错觉”的幽灵、一个名为“误会”的精灵。幽灵的性格有点幽僻,灰蒙蒙的,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小生经常要看到她,然后同她一起被蒙上朦胧的眼罩,眼罩底下尽是斑斓的色调。精灵生性活泼,热情如火,倒是他常常关心小生的心情。他说每个颜色都有每个颜色的意义,排列组合后,意义也变得更繁杂丰富。他特地选择了粉红色和黄色给小生看,解释说这两个色调灿烂得星月失色。小生点点头看着幽灵,忽然也觉得她变得靓丽许多,一点点增添色彩,再也不那么死气沉沉了。